桑風雪也是一臉疑惑地看着她們二位,王老怪不賣關子,直接跟他們解釋起來。
“也就是說,這第一罐更像是慢慢使用的痕迹,而且你們看得出來,這主人還是挺愛惜這個的,除了最後的抓挖留下來的一些痕迹,你們看這四周是不是幾乎沒什麼殘留?”
王老怪繼續分析:“可剩下的這些,這四罐的使用時間,跟那四罐的使用時間,間隔幾乎是一摸一樣。”
再加上李思清兩位夫人的死亡時間是有間隔的,就不難推測出,兇手在兩個外宅,分别用了多少白玉膏。
桃花花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每個外宅各用了四罐,剩下的第一罐是李思清的婦人用的呗。”
桃花花的想法還是太簡單了,桑風雪立馬提出疑問,“那為什麼外宅的那一罐是完整的?反而是這位夫人用過的要被拿走?”
桃花花陷入沉思,對啊,這的确是個問題。
王老怪和桑風雪看向秦千千,秦千千歎了口氣,這桃花花還是需要多曆練成長。
“其實很簡單,或許隻是兇手拿錯了而已。”
她認為這是兇手心思缜密造成的失誤。他一定是想在殺人後,把一切恢複原狀,但最後慌亂之下放錯了瓷罐。
當夜的情況,應該是兇手行兇後,發現不太好把人吊上去,就想起自家的招牌——白玉膏。他從梳妝台找到一瓶,可是他沒算到一罐根本不夠用,就隻能折回頭去取。
重反現場後,他才發現三瓶就夠了。出于嚴謹起見,他就放了一瓶回去。可他萬萬沒想到,直接放回去的是唯一一瓶沒有使用過的。
而他回去哪怕再次查看,也不會覺得有問題。這也就是為什麼,第二次行兇時,他直接用了四罐。
“可是手上的重量居然察覺不出來嗎?”桑風雪掂量了一下,空瓶和滿裝白玉膏,重量還是差别很明顯的。
王老怪搖頭:“你掂量一罐自然明顯,但一次抱着四五罐,就察覺不出來了。”
這點不得不說,李家還是很注重質量的。每個白玉膏的瓷罐都非常有分量,也怪不得在大幅降價前,白玉膏的價格常年都是二百錢一罐的。
至于為什麼雷打不動的價格,突然降價到谷底,秦千千心中已經有原因了。就是殺人兇手欲蓋彌彰而已。
她們已經查明降價的時間,正好就在第一個夫人死亡後的幾天。這種巧合真的過于刻意,讓人很難懷疑不到李思源身上。
元德帶着十五瓶白玉膏和幾捆麻繩,從客棧後門回來。一上樓,王老怪就給他打下手,開始忙活起來。
晚些時候,說是去探望自己唯一姑婆的郁春兒,也回來了。她一上樓就直奔王老怪他們的屋子,找到秦千千。
“秦老闆,我從常施舍的乞丐那裡聽到,李家派人嚴守外宅的兩個房子,白公子和晏公子還沒回來嗎?”
郁春兒滿臉擔心,知道這個消息後,她不敢多做停留,直接回來通風報信。
秦千千對白邵禾他們兩個還是放心的,畢竟兩位的功夫在那裡擺着,無需過多擔心。她起身扶着郁春兒坐下,讓她寬心等待。
不出三刻,白邵禾與晏信就回來了。
可出乎秦千千意料的是,白邵禾卻受了傷。
晏信架着白邵禾的左臂,攬住他的腰,把步伐紊亂的人扶到床邊。坐在窗邊捋麻繩的元德,看到這一幕險些坐不住,可卻被白邵禾用眼神無聲勸退。
“這是怎麼回事兒?”從進門開始,秦千千就十分訝異,白邵禾臉色難看,但身上也沒有别的傷口。隻不過,她忽視了白邵禾背在身後的胳膊。
白邵禾虛弱地說:“無妨,就是被人暗算了一遭而已。”
晏信把他扶到床上,趕忙騰開位置給王老怪,這才有空解釋了起來:“我們本來在觀察主梁,誰知道我剛跳上去,就有一堆人過來包圍了他。亂戰之中,他的手臂被砍傷了。”
順着他的目光,秦千千才看到他沾滿血的右手,血迹斑駁,看的人觸目驚心。王老怪趕忙指揮晏信,坐在他身後扶住他,然後把他衣服脫了。
晏信卻一口回絕,說自己怕血。
在場的人無不詫異地看着他,就連臉色蒼白到就快暈厥的白邵禾,也擡頭看了眼他。
前不久秦千千才滿身是血的被抱回來,那時候他怎麼不說自己暈血。元德實在看不得他們還在拖延,他直接振聲開口,說他來。
“你來什麼來,你手上還有那麼多白玉膏呢!”秦千千二話不說,坐在了白邵禾身後。她聽着王老怪的指揮,環着白邵禾的腰,抽走王老怪解開的腰帶。
她順手直接把他的左右衣襟直接拉開,白邵禾隐忍地抽了一口氣,雙肩忍不住内收一下,王老怪急得瞪了她一眼。
“哎呦我的祖宗哎!布料沾着皮肉了,你倒是慢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