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老怪的特配藥在,再次崩開的傷口很快就止住了血。而王老怪一眼就看明白,他這傷口的二次傷害是怎麼造成的。
“邵禾,你得小心一些!這傷口剛結痂,你胳膊劇烈行動的話,傷口會崩開的。”
他正在叮囑白邵禾的時候,秦千千和元德剛好進來,秦千千接着他的話繼續說:“是啊,你的傷口得盡快好轉,咱們得去王家審李思源呢。”
等她把上午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後,晏信立馬沖過來看她的脖子,他甚至還上手擡了下秦千千的下巴。
白邵禾皺眉看着他,可誰知秦千千對他這不妥的行為,并沒有什麼排斥,反而擡着脖子給他看。
“放心吧,沒什麼事情的。雖然說包了那麼多藥,其實就是我想把那個人帶回來的幌子。”說到這裡,她偏頭從晏信手中“解救”出自己的下巴,跑去床前。
“那個人你眼熟嗎?我覺得他是穆元基的人,所以想帶回來給你掌掌眼。”
直到這時,白邵禾才徹底放下心來,門邊一直拘謹站着的元德,也長出了口氣。
可他深刻意識到,在秦千千面前說多錯多,于是他開始裝愚鈍,說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比起确切的答案,他給了似是而非的說法。
秦千千無奈地歎氣,好吧,那就先處理李思源的事情吧。
“沒事,反正隻要他活着,我就能找到他。我跟他,就來日方長吧!”
白邵禾臉色十分難看,她這話一說,自己無論如何都得留他一命。萬一她那天動心思查起來,卻找不到人,第一個懷疑的就會是穆元基。
而查到穆元基,指不定就能連帶上自己……
這種被裹挾的感覺,讓白邵禾覺得煩躁。因此在去王府的路上,他一直都默不作聲,眉頭緊鎖。秦千千走在前面,自然沒察覺到他的表情。
剛進王府,邀月直接請她們去了中天堂,那是王府專門審訊犯人的地方。衆人過去後,白邵禾的心情又陰沉了一個度。
什麼中天堂,簡直就是翻版的衙門!
隻不過堂上的長案換成了兩個主座。平時堂上手持水火棍衙役站的地方,各放了三把椅子。
白邵禾氣得不輕,楓林鎮這些人究竟把朝廷看做什麼?一個是張家直接保管案卷,而王家更是厲害,直接把官府搬到自己家中了?
王予月朝秦千千勾手,示意她跟自己一同坐在主座,而剩下的幾個人則是按順序入座。白邵禾坐在離主座最遠的位置,冷眼看着一切。
他倒要看看,這王家究竟有什麼本事,究竟能審出來些什麼。可他沒猜到,今天的主導不是王予月。
“王小姐,你讓人把李思源帶上來吧。”秦千千轉頭跟她說,王予月點頭,邀月才去提人。
兩個侍衛把李思源帶上來的時候,大家都大吃一驚,他們原本以為,這李思源怎麼着也得被嚴刑逼供一下的。
可誰知道這人還是一副儀表堂堂的樣子,不像是從牢房押出來的,更像是從他家裡請過來的……
白邵禾心中很是不屑,這就是所謂的婦人之仁!
王予月沖秦千千點頭,秦千千這才開始了盤問,“你之前對你所做的事情供認不諱,是吧?”
這人掐着自己脖子的時候,把該承認的、不該承認的,全都包攬下來了。她懶得跟李思源拐彎抹角,直接把話攤開了說。
“什麼事情,我怎麼不知道?”李思源雙眼迷蒙,看起來無辜極了。秦千千也猜得到他現在這出,她招手讓人拿上來證物。
李思源也想明白了,那些白玉膏、扇子什麼的,完全不能定他的罪。雖說王予月權勢大,但她素來也是公正持中,沒有一次草菅人命的。
隻要自己抵死不認,他就能确保自己活下去。
可幾樣證物端上來後,有兩樣東西看的王予月心生疑惑。
“這麻繩不是收案後就燒了嗎?這是你們新買的繩子?”王予月起身看另一個托盤裡躺着的一張紙,更是疑惑了:“這個手印是什麼東西。”
麻繩是元德用白玉膏測試得到的,他們已經去現場試驗過,是正好能吊起人的長度。而那張手印,就是當初秦千千在案發地主梁上找到的。
“你從哪裡弄到的手印,就光憑你用嘴說兇手,就是了嗎?”李思源站得筆直,不屑但又有兩份心虛地攻擊秦千千。
她完全不受影響:“王小姐,喊人按住他比對一下就是了。”
李思源抵死不從,那兩名侍衛隻好把他按在地上,這才比對了手印,完全一緻。
這就對了!
秦千千把上午跟李思源分析的事情,跟王予月複述了一遍。王予月一邊在堂中踱步,一邊聽她言語,還時不時擡頭看她一眼,投去贊賞的目光。
白邵禾緊皺眉頭,怎麼看起來秦千千像是在給王予月彙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