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楓林鎮的案件,她為什麼要火急火燎的收案呢?”白邵禾疑惑地問。
元德抿了一下嘴唇,這種問題是他最害怕的。不僅有對錯,還要考慮殿下究竟想聽什麼答案。但他也不敢讓白邵禾等太久,隻能硬着頭皮回答。
“屬下猜測,是不是因為公子受傷,直接讓她關心則亂了?後面她就直接一人沖去跟李思源對峙,幾乎是獨自完成了善後工作?”
聽他說完,白邵禾擡眼掃了一眼元德,眉目間的肅殺少了一分,元德心中悄悄喘了口氣。
看來,自己是說到殿下想聽的了。
還沒來得及竊喜,元德突然想到一個很恐怖的事情:殿下不會對秦千千,産生了别樣的情愫吧?
察覺到他手上的動作停下,白邵禾洞悉到他心中有事兒。
“前兩日剛警告過季春霖,現在你也開始了?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白邵禾又嚴肅起來。
元德羞愧地低下頭,“屬下不敢說。”
“饒你不死,說。”
“……公子,我剛剛在想,你是不是有些喜歡秦千千。”
白邵禾簡直無語:“嗬,這不可能!還有,你别跪在地上了,快點給我換藥。”之後他又恢複了閉眼沉思的狀态。
元德快速給他包紮好,本想包好後,自己出去冷靜一段時間。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開始關心那些情情愛愛、捕風捉影的事情。可他沒想到,還沒包紮完,王老怪就回來了。
王老怪一進門,就用手抹掉臉上構造溝壑貼上去的膠質,先跑去洗臉盆裡洗了把臉。用袖子胡亂擦一擦臉後,他才有空跟元德他們感歎。
他壓根連丁家的大門都沒進,更别說打探出更多的信息了。
白邵禾的臉黑了一個度,看來必須得秦千千出馬了呗?察覺到他情緒變化的元德,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
自己怎麼又開始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殿下一定是在擔憂他們的計劃,而不是被一介女流牽動心緒。
秦千千知道這事兒後,沒有表現的特别驚訝,“沒想到這丁老爺這麼闊氣,隻要去府門口拜訪呈報年齡,就能領十兩銀子啊!”她看着桌子上的錢,不由得感歎。
“嚴格說的話,我其實也算是打探到了一點點消息。”收到秦千千一記眼刀後,他麻溜地往下說:“我在門口就聽到,府中有人吵架,一個女聲與一個男聲。”
具體聊的什麼不太清楚,但他猜那就是跟丁芮熠跟他的夫人。除了家主,誰還能在府中大聲喧嘩呢?
秦千千環視一周才發現,晏信居然還沒回來。
白邵禾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晏信怕是給秦千千買定情信物去了。
在秦千千看來,這可能隻是一場逢場作戲。可對晏信來說,如果他真的不蠢的話,那就應該能知道,這應該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機會。
他做出什麼樣的事情,白邵禾都不奇怪。
不一會兒,晏信就回來了,他的表現跟平常别無二緻。而秦千千也沒空看他的小動作,她急急忙忙要拉着晏信去丁府。
“不着急的話,你們明天去吧。前兩日舟車勞累,晏公子也才剛剛回來,非要今天去嗎?”桑風雪實在疑惑,不知道秦千千怎麼突然那麼着急。
好像自從來了茅安鎮,她就被打亂了陣腳。完全沒有之前淡定安然的樣子。
看到秦千千自己人都在疑惑,白邵禾也跟着附和了一句:“是啊千千,非得急于這兩日嗎?”
秦千千急的跺了下腳,她拉着晏信的手,問他走不走。别說跟她走,哪怕她開口讓晏信去死,白邵禾都覺得他會毫不猶豫地照做。
“好。”
就這樣,兩個人沒在跟任何人解釋,直接出門走了。
秦千千心中清楚自己着急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她離經叛道了一次。巡商的路線是确定的,是她自己執意來茅安鎮的。因此,就不能在這裡過久停留。
兩個人手牽手,一路狂奔到丁府。門外支着的案桌正要被擡走,看到有來人,管家立馬招呼人停下來。
“請問兩位有什麼事情嗎?”丁二牛長相淳樸憨厚,他滿臉堆笑地問。秦千千也絲毫不跟他含糊:“你們家丁老爺,能幫我們承辦婚事嗎?”
那人先是一頓,而後連連點頭,“我馬上通報老爺,二位請稍等。”
丁芮熠分辨出來人後,震驚之情溢于言表。
前些日子,他還跟晏公子的爹因為生意不歡而散,現在自己突然要承辦他兒子的婚事……隻怕自己辦了,會被晏陽宏追殺的吧?
晏信看出他的動搖,于是斬釘截鐵地求他:“丁老爺,你能幫我們承辦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