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桑風雪在一旁守着,秦千千這才拆開紙條。
【帝危,珍重】
秦千千呼吸一滞,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嗎?桑風雪看她神情不對,就問她怎麼了。
這種神鬼不知送到她手上的線索,就是入閣線人送來的,桑風雪沒有權利看,因此她隻能幹巴巴地問秦千千。
秦千千目光凝重地搖了搖頭,“小事,就是酒樓生意上的事情。”
這件事,她連桑風雪都不能說。
皇帝近些年之所以器重玄陽道,那就是因為玄陽道可以為他煉丹。
近些年皇帝的身體狀況越發糟糕,而今年中秋夜宴的時候,他甚至流放了自己最鐘意的兒子穆軒岚。秦千千覺得他就是即将殡天,老糊塗了。
可她此行不止有穆元基的人跟着她,更有三番兩次舞到眼前的穆軒岚的人。這次收到這個消息,秦千千想,各方勢力也該要行動起來了。
形式越是緊張,她就越得保護好主人。這兩撥人顯然都是沖着姜千秋來的,而她秦千千,則是首當其沖之人。
上次那波偷襲遠遠不是終點。秦千千甚至有想過,自己會有被别人俘虜,嚴刑拷打詢問真相的那一天。
她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看得桑風雪很是揪心。秦千千不想讓她擔心,就将計就計,一臉痛苦地捂住肚子。
“壞了壞了,這老兩口做的餅怕不是有毒吧?不行,我真得去個茅房。”
等她倆再度歸來的時候,杜秋亮和他姐杜佳音,已經在跟白邵禾他們叙述情況了。
秦千千坐下聽了兩耳朵,就基本上了解的差不多,白邵禾又給她解釋兩句,她就全明白了。
村中現在能做的,就隻有不讓村中孩子再次遺失,現在也沒辦法派人出去找孩子,也無從找起。
不過,他們的确早早報官了。可官府過來查兩次,無功而返後就再也沒有什麼音訊了。
太陽很快落山,秦千千叫上所有人,去她們那個院子裡吃飯。杜佳音給她交代了,晚上直接把飯送到這裡。
這個村子雖然不算富饒,但對于幫助她們的秦千千一行人,她們還是很慷慨的。
那些家常菜,滿打滿算也是湊夠了六個,擺在院中的桌子上,乍一看還是很有分量的。衆人邊吃邊聊,秦千千就問起任楚君,走訪的事情。
“楚君姐,這些孩子的名單,你們有記錄一份嗎?”
任楚君點頭,這個名單她們早早就寫好了,雖說不敢保證上面的每個人都找到,但她們一定會盡力找的。
“千千,接下來什麼打算,我們都聽你的安排。”邢曆帆下午不知道經曆了什麼,居然能說出這麼善解人意的話。
秦千千眼神在她們兩個之間來回流轉,最後面帶微笑地看着邢曆帆:“放心,今天大家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們再說。對了邢大哥,你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盡管來問我哦。”
她尾音上揚,聽起來玩味十足,最後還挑了下眉尾。
白邵禾看着她這一副鬼機靈的樣子,就知道她這又是發現什麼事情了。
那邊的邢曆帆心虛地咬了下嘴唇,心不在焉地敷衍她。任楚君有些疑惑,她很少看到他這個樣子。
晚上都打道回府休息後,秦千千蹑手蹑腳地走到門後,耳朵貼着用料紮實的木門,聆聽對屋的聲音。
隻可惜腿都站麻了,卻什麼都沒聽到。
白邵禾朝她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秦千千垂頭喪氣走過來,壓低聲音跟他說:
“你耳朵好使,快幫我聽聽,那邊有人在說話嗎?”
他搖頭。
“奇了怪了,這邢曆帆不會慫成這個樣子吧!明明那麼喜歡任楚君,不敢跟她說?”
秦千千疑惑地望向她們屋,雖然隔着牆壁什麼都看不到,但她還是往那個方向看了兩眼。
白邵禾低頭淺笑:“你什麼時候這麼懂情事了?”他明明覺得秦千千在感情上,就像是個榆木疙瘩。
“我一直……”話說到一半,秦千千突然意識到,自己要裝不懂。“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吧。其實我是瞎說的,現在這不的确沒有應驗。”
她算是生動演繹了,欲蓋彌彰,這四個字。白邵禾不願再為難她,就輕輕将此事揭過。
院子外。
獨自坐在房頂吹風的邢曆帆,決定永絕後患,是時候找秦千千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