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氣，是覺得太突然了，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抱歉，是我太急了。”

“我知道你這個年紀，有欲望很正常，不過我想和你慢慢來，你也可以告訴我你的想法。”

他眼中流露出懊惱，“我讓你失望了，對嗎？我以為這是情侶間正常表達親昵的方式，你不想更進一步，我同意，也支持你的決定。”

她伸手撫摸他的臉頰，安撫他，“别害怕，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尊重女生這點，你比我認識的很多男生都做得好。”

他激動出聲：“真的嗎？”

她點頭，話音一轉：“我們是情侶，親密接觸是不可避免的，隻是我個人覺得，我們倆可以再等等，不要這麼急。等到哪天我想和你更進一步，我會邀請你一起看生理知識科普書，去醫院體檢，買計生用品。”

他沉默不語，兩隻耳朵卻紅得像快熟了一樣。

“你怎麼害羞了？我們都是成年人，聊點成年人的話題不是很正常嗎？”

他小聲說：“沒有人和我講這個，你是第一個。”

林念章抿着嘴唇，“那等我們回去，我給你推薦幾本書吧，不要從某些假惺惺的影片裡去了解異性，去看專業學者出的書，好好了解并正視兩性之間的差異。”

“好。”他轉身擁抱她。

林念章躲開他的動作，說：“我先去洗澡，明天還要早起坐車。”

“噗通”一聲，一坨餌料畫出一道弧線，墜入河裡。

林念章戴着一頂黑色漁夫帽，看見坐在河邊的老人時，興奮大喊：“外公！”

“喲，念念回來啦！”外公直起身，笑着說。

“外公，我剛到家，外婆說你在這裡釣魚，我就來找你了。”她跑過來，挽着他的手臂撒嬌。

“怎麼這麼突然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在家準備待多久啊？”外公目光落在她身後的清瘦身影。

林念章察覺他的視線在她身後，連忙開口介紹，“還記得他嗎？去年國慶，他和他姐姐一起來過這裡。”

“哦，是那個和你一起拍照的小夥子啊。”

李微意腼腆開口，“外公好，我叫李微意。”

“小夥子長得真精神，好，很好。”

林念章注視河面，陽光映射出耀眼光芒，“我和他說，外公很會釣魚，做的小魚幹味道可好了。”

外公瞄了一眼李微意，他的目光追随着正蹲在地上的嬌俏身影，了然一笑，“所以你回來就是為了帶人一起回來吃我的小魚幹啊？”

林念章擺手否認，“不是，是因為我想你們了，之前工作太忙，這下終于……”

關鍵時刻，她止住話語，“這不是快到五一了嗎？到時候人又多，票也不好買，所以我就提前回來看你們。”

日照當頭，林念章額頭冒出豆大汗珠，她轉頭望了一眼外公的塑料桶裡，大概有10多隻魚，大小不一。

她拎起桶，“外公，我們回去吧，好曬。”

外公爽快擡起魚竿，取下最後一條魚放到桶裡，“走吧。”

林念章剛走沒幾步，李微意上前直接接過她手裡的桶。

她連忙擺手，輕聲說：“不要，别這樣，我來就行了。”

偏偏他不聽話，一把接過就算了，還充耳不聞拔腿就走。

林念章氣得叉腰，在來的路上說好了先不公開兩人的關系，下次回來再說，他當時點頭了，雖然臉上委屈巴巴。

此刻卻出爾反爾，好家夥，生怕外公看不出來兩人的關系。

她可不想讓章女士知道，因為她相信媽媽做得出直接殺去靈州讓她分手的舉動。

外婆熱情地給李微意夾菜，“小夥子長身體，多吃點。你看你和我念念一樣，瘦兮兮的，叫人看了怪心疼。”

李微意端着碗，臉上挂着禮貌的笑，使勁道謝。

林念章皺眉，目光來回輾轉，“難道他們看出來了？”

飯後，她抱起橘貓小小放在膝蓋上，輕輕撫摸它的頭，“小小，想我了沒？我可想死你了。”

李微意坐在她對面，“你叫它什麼？”

“小小啊，你别看它現在壯壯的，外婆說剛抱回家的時候，隻有巴掌大小。”

他起身走過來，俯身，“我可以摸它嗎？”

“你确定？它不像城裡的流浪貓天天洗澡，還經常抓老鼠玩。”

話音剛落，李微意急忙收回手，臉上的羨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慌張。

“你躲什麼，它又不會咬你。”

外婆抱着床單站在去往二樓的樓梯上叫她，“念念，你過來幫我鋪下床單。”

林念章放下貓，轉身去衛生間洗手，“等我一下。”

傍晚的鄉村，沒有喧鬧人聲，卻處處可以聽到蛙鳴聲，此起彼伏。

林念章洗完澡，躺在自己床上，手機忽然亮起來，她打開一瞧，眉頭緊皺。

是李微意的消息，他說：“上來。”

林念章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拒絕，“不。”

他繼續發消息，“真的不來嗎？”

“老實睡覺吧你。”

“太可惜了，那我隻好一個人在陽台上看星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