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現在街道派出所，你可以過來一趟嗎？”

現在？

派出所？

林念章聽到這個詞時，不由得皺眉，轉頭望向身邊同事，飛快回複：“好，你等我一會。”

挂斷電話，她關掉筆記本，抽開抽屜，拿出背包，“組長，我有急事要處理，要先走了，方案我晚點發給你。”

顧曉：“幾點鐘？”

林念章心一橫，“晚上十點之前。”

顧曉伸手比出OK。

打車不到10分鐘，林念章的身影出現在派出所門口。

她走進大廳，老遠就聽見一個陌生女人大聲喊叫，“我不可能接受調解，今天她必須給我個說法。”

謝晴的聲音一樣有力，“你先給我女兒道歉。”

“晴姐。”林念章循着聲音走過去，可可站在謝晴身前，被謝晴攬在懷裡。

謝晴見她出現，連忙招呼她，“你來得正好，等會我帶可可去醫院驗傷，驗完傷你幫我把可可帶回家吧。”

可可放聲大哭，“我不要回去，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對面的陌生女人猛拍桌子，“想走？沒那麼容易！”

林念章一頭霧水，目光落在陌生女人旁邊坐着的小男孩，“晴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謝晴這才和她轉述事情的起因，“我下了班去托管班接可可，她一看到我出現就癟着嘴，抱着我說，有個男生搶了她的玩具，還把她推倒在地。”

說到這裡，她伸手指向對面坐着的小男孩，“我讓那個男孩和可可道歉，一個沒注意，可可沖上前推了他一把。結果他家長二話不說打了可可一巴掌，我當時火冒三丈，直接還給她一巴掌。正要打起來的時候，被别人拉開了，後來托管班老師報了警，就被抓到這裡來了。”

對面的女人不屑一顧，“你還好意思說，你女兒推我兒子，給我兒子造成的心理創傷，你拿什麼賠？”

林念章心中頗為震撼，看起來和善的晴姐竟然會打人，“那你打算怎麼辦？”

“警察建議我們調解，但我們都沒有接受，'可可一個三歲多點的小孩，被她一個成年人扇耳光，力道得多大，才會在臉上留印子，你看？”

說完，謝晴托起可可的臉展示她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地泛紅，局部甚至腫了起來。

看得林念章一陣心疼，上前牽住可可的小手，“晴姐，那我們直接去醫院驗傷吧，你看可可臉上的傷口這麼明顯，說不定都打出腦震蕩了。”

說完，她拿起手機，“我搜一下啊，若是故意造成他人腦震蕩會有什麼後果？

餘光瞥向對面，方才嚣張跋扈的人眼神飄忽，她故意大聲說出口，“晴姐，這必須得驗傷啊，驗完傷向警察申請司法鑒定，還能讓對方拘留7天呢。”

謝晴瞥見她的眼神示意，也大聲配合，“哦，原來可以這樣啊，那是好事。走吧，我們和警察說一下。”

話音剛落地，一個男人闖進來，對面的女人連忙起身喊他：“老公，快過來，就是她打我。”

豈料這個男人直接走過來呵斥她，“兒子在托管班好好的，你怎麼打别人？還被抓進派出所，你不嫌丢人？”

女人委屈巴巴，低下頭去，她老公直接抱起小男孩，走過來向謝晴道歉，“不好意思，我剛從警察那裡了解事情經過，我願意賠償500元，算是給你女兒的賠償費，此事盡快調解行嗎？”

謝晴瞥他一眼，又垂下頭打量可可的臉，“可是你兒子和你老婆都傷害了我女兒，我可以不要你的錢，但你要讓他們給我女兒道歉。”

女人面目扭曲，瘋狂咆哮，“不可能，我平白無故受你一巴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謝晴果斷出聲，“你先向我女兒道歉，我也可以向你道歉。”

男人不耐煩推搡女人上前，“快點說句對不起，上了一天班，還要餓着肚子來處理這破事。你不摻和，這就隻是兩個小孩打鬧而已。”

女人雙手攥緊，緊緊閉着嘴，愣是說不出口。

林念章目光炯炯，那個女人被男的在後面推搡，她咬着牙回頭：“你别逼我。”

“那你呆在這吧，我帶兒子回去。”

林念章皺眉注視男人牽着小男孩走出房間，女人氣得胸口直起伏，沖着可可小聲說了句“抱歉。”

謝晴冷冷開口，“既然你向我女兒道歉，那我也遵守承諾向你說聲不好意思，不過我要提醒你，回去好好教一下你兒子什麼叫尊重，可可不是沒有爸爸，我和她爸爸離婚是大人之間的事，小孩子是無辜的。”

簽完調解協議，回到家已是八點多，将近九點。

林念章飛快跑回房間，打開筆記本電腦繼續編輯方案内容，微信群裡彈出顧曉的消息，“客戶新提出兩個需求，記得按需調整。”

林念章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移動，眼睛飛快掃過客戶在群裡發的消息，本以為可以輕松完成，

在十點前把方案發給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