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煉不勤,不太能打,倒是自嘲皮實,抗打,不過這回,應該再扛打也不管用了。
晞月強撐着,快要失去意識。等待最後一擊。
最後一擊遲遲沒有到來。
光線陰沉,眼前似籠罩着一層細細的霧,謝凜就在這霧裡走來,他穿着寬大的黑色金紋服,身形挺拔,無端有種華貴而沉穩的氣質。
傳聞中的魔尊殿下,偏執暴戾,手腕冷血,信徒如過江之鲫,晞月也在此刻感受到強悍的氣場。
獸人被震出場外,匍匐不起。高台之上的男人眉眼冷隽,是不可一世的高傲,手肘倚欄,懶怏怏睥睨過去。
晞月聽見他道:“帶她來此處做什麼?”
應當是對楚澤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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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月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跌入不見底的深淵當中,時冷時熱,難受得緊。
她好想念在仙島上的日子,想念自己溫暖的小窩。
醒來時,已不是在潮濕陰暗的牢籠之中,手指能觸碰到的,是帶有細小絨毛的毯子。
“醒了?”桌邊放了碗湯藥,說話的人正是楚澤。
晞月警惕地看向他。
“怕是毒藥?行,你想死的話,就可以不喝。”
如果說之前是好奇,那麼現在就是疑惑了。沒想到師尊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将渾身是血的仙界中人帶走。
楚澤不解,她究竟有何重要的。
他的目光讓晞月感到不安,隻得默默端起那碗藥一飲而盡,她忍不住咳嗽幾聲,這藥,實在有夠苦的。她現在很是很虛弱。
飛來的一隻黑色小紙鶴晃動着翅膀,低下腦袋扯了扯楚澤肩膀的衣服,“好啦,快走,主人還有事交待我們去做呢!”
楚澤憤怒拂袖而去。
這黑色小紙鶴大概是個話唠,一路上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主人在查雷劫之事,應該就是封印中那幫老古董搞的鬼。”
“近來結界薄弱松動,不少妖魔都跑了出來,你我可有的忙了。”
它扇動翅膀,歪歪頭,“那些老家夥是不是活太久膩歪了,惹誰不好,惹我們魔尊大人。”
“楚澤弟弟,你剛才不乖哦,不知道那是主人中意的姑娘,不能瞎看嗎?”
“你在亂扯些什麼?”楚澤嫌煩,原本垂在身側的手往旁邊一揮,拳頭正敲暈了小紙鶴的腦袋。
小紙鶴眼冒金星,飄忽幾下,紙片做的身體躺下來,緩慢落在他肩膀上。
楚澤咬牙切齒:“還有,不許叫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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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謝凜處理完事務,一隻白色的小紙鶴急忙忙飛進來。
“主人,不好不好啦!”
謝凜:“何事慌張?”
白色紙鶴:“那個受傷的小仙子闖入了後山禁地。”
曆屆長老三令五申不可随意進入的神秘區域,據說擅闖者鮮少能有安然無恙出來的,通常會落得魂飛魄散、神魂俱滅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