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林薇也才明白過來,之前是錯怪了任晞月。
“你這孩子,怎麼不早點說呢?”林薇替她抹抹眼淚。
任晞月很是倔強地偏過頭去。
季南确實是闖入他人住宅,破壞東西,蓄意毆打他人,且言辭間态度惡劣。
幾個人一起去做了筆錄,由于季南極度不配合,被拘留了半個月。
季南臉紅脖子粗:“什麼毆打?分明是互毆,我也受傷了好不好?”
民警一拍桌子,“你給我閉嘴!人家小兄弟沒找你賠償醫藥費損失已經夠仁慈了,怎麼着?還嚷嚷着,想把事情鬧大啊?”
季南沒了聲。
行吧,這次就當他吃個虧。
他擡起頭,盯着走出玻璃門的女孩背影。
他不過就是正常來串個門,她至于這樣大驚小怪的?還指使旁邊那小子來動手。
行。
季南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盯着前方漸遠的人影,眼神中染上恨意。
直到後邊一個民警一本磚頭厚的專業書“啪”的一下拍上季南後腦勺。
季南都給拍懵了,一臉驚愕看向他。
民警:“看什麼看?還不進拘留室給我反思寫檢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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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個小插曲,林薇也沒再提跟季向的事情了。
季向更是嚴厲批評了季南,甚至專門跑去派出所當面說了他一頓,就是季南那不服管教的欠揍樣子,氣得季向差點真的拎起拳頭起來教訓人了。虧得幾個民警大叔在一旁及時攔住。
林薇想,一些事情還是等任晞月安心考完試再說,高考真的不剩幾天了,一眨眼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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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出來有幾天了。
先是去澡堂搓了頓澡,洗去一身的晦氣。
再想着去吃頓好的,犒勞下這幾天辛苦的自己。
結果流年不利,出飯店門沒多久就叫人給堵了。
對方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專挑沒有攝像頭的死角區域,從後面襲擊。
先是悶頭一棍,季南往後一瞧,還沒看清楚人長什麼樣子。對方長褲長袖連帽衛衣,戴着黑色墨鏡黑色口罩,再套一個黑色頭盔,包裹得嚴嚴實實,任誰也瞧不出他究竟是哪個。
吃飯的時候本來就多喝了幾杯酒,這會兒神志不大清醒,恍恍惚惚的。
季南懷疑自己是碰上報複社會的了。
因為他挨了幾下打,倒在地上抱頭蜷縮在一起,大喊住手,表示對方如果是來搶劫的話,他可以給錢,他可以給很多錢。
結果對方一句話不說,不僅沒有停手,反而拳打腳踢得更狠。
季南想,這人一定是有暴力傾向,恐怖分子!絕對是恐怖分子!
季南踉跄着站起來,想給對方一個反擊。
想不到來人還有同夥。
同夥不知從哪兒拎了根棒球棍,把他當球似的迎面來一擊。
季南在昏睡過去之前倒是看清楚了。
這一個沒有做任何掩飾。
模樣清瘦的少年,頭發細軟地搭在額前,那雙黑黢黢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如同看死物,沒一點兒溫度。
……
薛硯丢了棒球棍,跨過橫躺在地上的季南,正準備走,後面的人喊了他一聲,叫住他。
謝凜将頭上的黑色頭盔取下來,丢給他,“戴上。”
畢竟這地方也不偏僻,可能時不時會蹦出幾個人出來,前面還有監控區域,薛硯就這樣不做一點防護地走過去,事後季南要是想起來,調取監控查看的話,一查一個準。
薛硯知道他的用意,也不當回事兒,把衣服上的連體帽子往上一掀,“歘”的一下拉緊帽繩,“不需要。”
謝凜沒問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跟他一起教訓季南。
他懶得問,估計他也懶得回答。
兩人多說一句話都覺得費勁。
薛硯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應該是跟他一樣的。
想起那天在任晞月家裡的情景。
當時謝凜還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像個無賴流氓一樣的男人是誰,隻是從任晞月厭惡且憤怒的語氣中聽出來她很讨厭他。
然後聽見任晞月說:“你怎麼又來了?”
-怎麼又來了?
-又。
謝凜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字眼。
所以說這個人騷擾過任晞月不止一次,一度讓她很困擾。
關于個中細節,謝凜沒有多問,隻是默默記下了這個人。
在季南出來後尾随觀察了幾天,于是便有了今天這次動手的機會。
至于薛硯,他的突然出現應該不是巧合。
不過謝凜沒有多去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或事,他隻做自己認為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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