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
她撐着手腕起來,誰知又踩到褲腳,重重往前一撲。
正好砸到謝凜,手腕搭在謝凜身上。
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已近距離地趴在謝凜身體上方。
一下子将昨晚的荒唐行徑勾連重現。
慌亂起來時,手掌帶起他的衣擺,在裸露的腰腹上撩了一下。
手掌像觸電一樣拿開,任晞月:“我不是故意的!”
謝凜嘴角抿了抿,有微微上揚的趨勢,“我知道。”
另一邊,滿頭問号的周橙:“什麼不是故意的?對方又知道什麼了?”
好着急啊!
任晞月這才撈起手機,謝凜幫她電話挂斷了。
謝凜:“回去上課?”
任晞月點點頭,“嗯。”
謝凜站起來,“請個假吧。”
“任晞月,你是不是發燒了?”
額頭覆上一片微涼的觸感。
手腕也被捉住。
謝凜能感覺出來,她整個人都很燙。
手腕也是。
任晞月動了動手,從他手中掙脫。
外面的周橙還在等。
任晞月隻好發信息過去讓周橙幫忙請一下假。
如果是在平時,任晞月也沒有這麼柔弱,生個病就要請假,熬一下就過去了。
可是現在,思緒實在很亂。
尤其是面對謝凜時,總感覺他會立馬變成另一個人。
周橙前腳剛走,張珣又來登門拜訪。
“謝凜,起床了!”張珣“扣扣”敲着門,他剛才上樓時看見一個戴眼鏡娃娃臉的女生從對面那裡離開。想起來對面是任晞月的住處,她可能是任晞月的朋友。
“不是吧,怎麼現在還沒起?就算是交換生,你們也不用上課的嗎?”
準備再敲時,門開了。
張珣看見謝凜旁邊的任晞月,驚了一下,“不是,任同學昨天晚上沒有回去嗎?”
他拍了下腦袋,“哦,她就住在你對面。”
“不對,那她怎麼出現在你家?”
看向面前兩人的目光逐漸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猜想。
謝凜言簡意赅:“她發燒了。”
張珣:“!!!”
“那個,第一次就把人家弄發燒了,實在不太好。”張珣自認為很委婉地說。
謝凜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說吧,什麼事?”
張珣想起正事,“哦,如意說她有個手鍊落在你這裡了,我來找找。”
謝凜微皺眉。
如意,叫得這麼親切。
張珣進來,期間還跟看起來很是虛弱無力的任晞月打了個招呼。
他翻翻找找的,在茶幾旁邊的櫃子上找到了那條手鍊。
“找到了。”
謝凜:“行,你們比賽什麼時候?”
張珣:“就今天下午了。”
定的明天的機票。
相聚的時間如此短暫,很快又要離開了。
“好好加油!”
謝凜跟他擊掌。
“知道了。”張珣看了眼任晞月,又看向謝凜,“那你們也悠着點兒。”
謝凜:“?”
張珣被連人帶手鍊趕出了門。
謝凜找了件棕色風衣披在任晞月身上,“現在去醫院。”
-
點滴緩慢地打進身體裡。
任晞月看了看外面很好的陽光,說想去外面坐着。
其實是想讓謝凜也過去。
“你要不要也曬曬太陽?”任晞月說着,“多曬曬陽光,促進光合作用,吸收營養。”
啊,不是,她在胡言亂語什麼?
謝凜:“光合……作用?”
“我的意思是,多曬太陽補鈣,長得高。”
-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啊!
燒還沒退,燒糊塗了吧?
謝凜幫她扶正藥瓶。
任晞月很明顯地躲了一下,“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好。”
一直到從醫院回去,謝凜察覺到任晞月對他的抗拒,好像不想跟他有太多瓜葛,牽扯過多。
“任晞月。”
“嗯?”任晞月垂着眼。
-你不要這樣叫我,出于本能的害怕好嗎?
謝凜靠近一點,任晞月躲得飛快。
“講話就講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謝凜笑了一下,“那我們好好算算,昨天晚上是誰先‘動手動腳’的?”
“那是意外。”任晞月下意識辯駁。
“總之,當作無事發生好了。”任晞月覺得還是先不要離他太近,萬一哪天他想起來,發現自己就是那個要砍了桃樹的人怎麼辦?
“無事發生?”謝凜神情嚴肅了些,“可是我這個人呢,睚眦必報,有些事情還是有來有往比較好。”
-睚眦必報。
這話在任晞月聽來又有一番意味,難不成要報當年的仇怨?
“我還有事,先走了。”預感不妙,任晞月溜得飛快。
自那之後的一段時間,任晞月見到謝凜就繞道走,比剛開始還要抗拒。
之前起碼還能做個點頭之交的正常朋友。
這下弄得跟宿敵似的,見到就跑。
思政樓下,謝凜在那裡等着蹲人。
任晞月下課從樓道出來,遠遠瞧見謝凜,拉着周橙往急匆匆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周橙:“幹嘛突然走這邊?”
任晞月:“穿過這邊的湖中亭子,不覺得景色特别好看嗎?這裡花也開得很好。”
說起這個周橙就奇怪。
最近任晞月弄了好多花種子花盆,從前連好養活的多肉都不養的人,怎麼開始熱衷于種花了?
“任晞月,你有點奇怪哦?”
“哪裡奇怪了?”
“也說不上來,就是那天你請假回來開始。诶,那天說話的男生是誰?”周橙還是很好奇。
任晞月:“不是你想的那樣”
周橙眨眨眼,“真的不是我想的那樣嘛?”
兩人拉扯說話間撞到了前面的人。
“抱歉,同學,你沒事吧?”
任晞月伸手過去拉她。
女生細軟的長發披在肩側,氣質清冷,像冬日裡的霜雪。
在她擡起頭看向任晞月時,兩人皆是一怔。
任晞月不太确定道:“尹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