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們的本來面目已經被季頤和知道了,也沒必要遮掩,“季姐姐為何不食葷腥?”
“從小在師父身邊就從未吃過,如今聞見隻覺惡心。”
“修身養性,确實應少吃葷腥。”
一桌下來,便是靈汐時不時問一句,季頤和簡單答兩句,一問一答下來,倒是并未發現什麼問題。
“對了,那隻鳥,現在可還好?”季頤和似乎又想到什麼,“他還沒化人嗎?”
衆人皆是一驚,後又覺得正常,她都好好檢查了一番,怎麼可能不知道那隻鳥并不普通。
“還未化形。”靈汐老實作答。
雖然還不能确定季頤和是好是壞,但是她給的藥丸,連扈合前輩都說好,看來是真心想治療。
季頤和将手掌一翻,“給我看看。”
隻是簡單察看了一番,季頤和的眉頭便蹙了起來,“他又受傷了?”
靈汐無奈點頭,“句蒼山遭了埋伏。”
“句蒼山……”季頤和喃喃。
“怎麼了?”靈汐沒聽清,追問道。
“無事,”季頤和将羽風放在桌前,“我給你的丹還有嗎?”
話音未落,一個瓷瓶便擺在了她面前。
季頤和取出一顆,渡進羽風口中,“這藥堅持吃,至少能保住他的性命,之後你們還需想法子。”
“為何?”說實話,靈汐對季頤和還是寄予厚望的。
隻見她歎了口氣,道:“原本我是有把握的,但他一次次受傷,本就是被吊着條命,現在若非有起死回生的法子,否則我也隻是幫他多拖延幾日罷了。”
“為何,醫仙谷也做不到嘛?!”靈汐的語氣稍微有些激動了,甚至抓上了季頤和的手臂,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啊,還是兩條。
可季頤和搖了搖頭,“我倒是看過一些上古醫書,但未曾實踐,不敢妄下推斷。”
靈汐差點沒忍住說出十巫之事,還好谷輕夢在她耳邊說了句,“海萬山。”
對了,她又不是沒有法子,隻是關心則亂。
“剛剛聽聞季姐姐說準備去看釋迦花?”靈汐穩了心神繼續發問。
“是啊,聽說它千年一開花,還差兩年便可盛放,我想去看看。”季頤和淡淡道。
“那不知季姐姐是否介意我們同往?”還沒等季頤和說話,又連忙加了句,“我們也想一睹釋迦花的風采。”
“自然可以。”
吃飽喝足,靈汐把該問的不該問的,也都問了清楚,便上樓稍作休息,沒想到這一覺便睡到了月上枝頭。
“輕夢,什麼時辰了。”靈汐揉着惺忪睡眼,坐了起來。
“酉時。”見靈汐醒了,谷輕夢便推開窗。
這窗一推開,靈汐的饞蟲便被勾了出來,迫不及待換上衣服就要下樓。
“走走走,逛個夜市去。”
這算是靈汐第一次逛人間夜市,之前她隻去過東萊鎮,别說夜市了,夜裡都沒個正常人,這會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華燈璀璨人聲鼎沸。
冰糖葫蘆來一根!
糖人來一根!
糖炒栗子來一份!
綠豆糕再來一份!
不出半個時辰,三人手上都滿滿當當了。
“少主,咱們還逛嗎?”因着谷輕夢的關系,廉鞍也就從善如流,喊靈汐少主。不過這話一出口,廉鞍立馬收獲了一記白眼。
靈汐倒不覺得有什麼,從不認為自己在身份上有什麼不同之處,隻是舉着個糖葫蘆猛然回頭,吓了兩人一跳,“逛啊,不過,我想去看看儒風齋。”
廉鞍拿着木牌找了半天,終于在一個當鋪前,找到了那盞黑色的燈籠,上面有着如木牌般一樣的“風”字。
“就是這裡了。”廉鞍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當鋪從外面看,與普通鋪子沒什麼區别,除了通體黝黑的木質結構和正中那個金黃色的“當”字之外,好像也就隻有燈籠與衆不同。
三人一進,便覺這店鋪比平常店鋪都要稍矮些,讓人不自覺想要彎腰。
一個花白頭發佝偻身子的老頭,從櫃台下鑽了出來,嗓音嘶啞難聽,“諸位,來惠通當,是買還是賣呢?”
廉鞍将木牌一把拍在老頭面前,“不賣也不買,來找東西的。”
老頭從廉鞍手下摳出木牌,左右看了看,又交還給他,“等着。”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那小老頭又從櫃台下鑽了出來,将三根黑色木簽擺在廉鞍面前,“選吧。”
“這是何意?”靈汐在廉鞍旁耳語。
“這就是可以接的任務,木簽代表最簡單的任務,一般不會有什麼問題。”廉鞍解釋道。
聽見兩人耳語,小老頭的眼神突然陰鸷,“新來的?”
靈汐也不躲藏,“是,想賺些銀子,托朋友介紹來此。”
聞言,那老頭突然将桌上的三根木簽全收了起來,重新從桌下掏出一根竹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