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由此來說,這慕城主想來定是十分讨厭他們的,定不能暴露了自己。
“多謝崔大娘,若不是您今日告知,恐怕我們還會犯此錯誤。”這回靈汐是真長見識了,竟還有如此難以理解的規定,不過他們隻是路過,救出季頤和便趕緊離開吧。
今日雖出了許多岔子,好在崔嫣給的酬金還算豐厚,再加上儒風齋的那一份,靈汐的荷包已經鼓鼓囊囊,得抓緊時間去天香樓找人了。
入夜之後,谷輕夢化作銀蝶,藏在廉鞍的衣衫中,随他一起去了天香樓三層,而靈汐則裝作普通看客,在二樓看些胭脂水粉,一直盯着三樓動向。
廉鞍一上樓,便有一個小倌迎了上來,“這位公子好面生,可是初次來三樓?”
廉鞍不說話,直接從懷中掏出個金葉子丢給他。
這小倌也是上道,“這位爺可有喜歡的姑娘,我們這的姑娘,都是個頂個的好。”
廉鞍又掏出個金葉子放在他手上,“爺隻喜歡幹淨的,有沒有新來的?”
雖說慕城人有錢,但卻階級分明,那些有錢的主,哪裡瞧得上下人們,故這小倌也是從未見過出手如此大方的客人,“有有有,自然是有,前兩日剛到的新貨,還是個苞呢!”
這小倌笑得谄媚,将廉鞍引去了最靠裡的一間廂房。
剛一進去,便有一個茶盞砸在廉鞍腳邊,“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廉鞍有些激動了,這分明是季姐姐的聲音!
那小倌趕忙彎腰陪笑,順手把地上的碎片撿了起來“這姑娘剛來,性子比較野,許多爺都來過,但都被她趕了出去,若是爺能将她開了苞,便是這位娘子的第一位客人。”
廉鞍擺擺手,“知道了,你出去吧。”
這小倌看廉鞍信心十足的樣子,便貼心地為他關上了門。
這門剛一關上,銀蝶便從他袖中飛了出來,幻化成人。
剛一成人,便瞪了廉鞍一眼,往裡屋走去,瞪得廉鞍不明所以。
“我說了,不許……”
季頤和剛一開口,便被谷輕夢打斷,“季姐姐,是我!”
可惜手上力道受不住了,還是砸了個東西出來,不過谷輕夢靈巧躲開,卻砸到了廉鞍身上。
不過剛剛被谷輕夢眼神制裁過的廉鞍,現在隻敢悶哼一聲。
聽見聲音的季頤和遲疑地撩開簾子,看見谷輕夢後,直接起身朝她奔來,一把将人抱住,“輕夢!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季姐姐,這幾日可還好?”
美人垂淚向來是惹人憐憫的。
“還好,我多少會些拳腳,沒人能近我的身,隻是你們若是再不來,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前兩日我聽他們說,要給我下藥!”
“真是太過分了!季姐姐你放心,今日我們便帶你出去!”聞此言谷輕夢更加氣憤了,巴不得現在就出去跟人幹一仗。
季頤和朝他們身後望了望,“對了,靈汐呢?”
“少主在樓下接應呢,她是女子,不方便上來。”
“如此……”
谷輕夢一個沒聽清,“什麼?”
“無事,咱們怎麼出去呢?”季頤和疑惑道。
“這個少主早就看好了,”說着,谷輕夢推開梳妝台後的那扇窗,“你且等會。”說着,便化為銀蝶向下飛去。
而此時,得到消息的靈汐,已将臉上濃妝豔抹,去外頭逛了圈,買了條面紗。
再回到天香樓時,腳步倉促,衣袖挽起,一副急匆匆的模樣,上來便叫道:“姓廉的,你給我出來!”
廉鞍一聽,信号來了,便大大方方地推開門,雙手交疊于胸前,一臉無所謂道:“你這婦人,來此作甚!”
見人出來了,靈汐便有了目标,直沖沖地就準備過去,卻被聞訊而來的小倌攔下,“這位姑娘,您是不是弄錯了,怎得來天香樓尋人?”
“我弄錯了?!這人都出來了,我弄錯什麼了!”靈汐揮舞着手臂又要沖上來。
該說不說,靈汐演的挺像,廉鞍都有些吓着了,卻還要強裝淡定,“快快快,給這潑婦攔住!”
這話仿佛點燃了一個名為靈汐的炮仗,“你說誰是潑婦!誰是潑婦!你跟我說來慕城做生意,結果是來這天香樓尋花問柳,現在竟說我是潑婦!”
他們兩人這動靜引來二樓三樓一群人圍觀,甚至是四樓都有人探出腦袋來看。
見效了。
“我怎麼不是做生意,這慕城,生意就得在天香樓做,你這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這句話一完,靈汐便像打了雞血一般,繞過小倌,直接往房裡沖,“我倒要看看,你這房中到底有什麼是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