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去想這些,待羽風醒來便一切都好了,之前都是迫不得已,不必介懷。
對,不必介懷!
靈汐心裡給自己打了打氣,而後将金焰蕊放在羽風身邊,盤腿坐定。
類似金焰蕊這種仙草,服用如同渡劫,若是做得好,便萬事大吉;但凡有一點差錯,都有可能走火入魔,若是堕入魔道,保不齊羽風醒來,第一個就是把靈汐拆骨扒皮。
故而,靈汐必須将自身靈力流轉起來,先将金焰蕊吸收了,再渡入羽風體内。
他現在虛弱,靠他自己将仙草流轉全身,是不可能了,非靈汐出手不可。
但這麼做,必會讓靈汐的靈力有所損失,大概弄完又要好好睡上三天了。
不過靈汐又想,羽風定然不會放任她不管的,畢竟“同床共枕”了這麼久,羽風長老的信譽在這裡呢。
靈汐雙手在胸前結印,一縷靈力飛出,包裹住金焰蕊緩緩升起。
隻見靈汐手指翻出花兒,更多縷靈力飛出,将金焰蕊包裹、分解、吸收,而後融成金色流光,自羽風五面而入。
肉眼可見的,靈力飛速分布全身,隻是到胸腔時,卻變得停滞不前。
“不是吧,都快成了,現在給我整這出?”靈汐重新結印,想用靈力沖破阻塞,可試了幾次都于事無補。
看樣子,若要将四肢百骸全都打通,還差一個介質。
什麼呢?
靈汐猛然想到了自己的化形,靠的是羽風的鮮血。
現在,她是不是同樣可以用自己的鮮血作為介質!
靈汐一狠心,用靈力将十根手指全都劃破,鮮紅的血液順着靈力,流向羽風。
再一發力,果然成了!
包裹金焰蕊的靈力流滿了羽風全身,那隻虛弱的小肥啾,也慢慢幻化出了人形。
隻是靈汐開心之餘,還不敢收手,要達到心髒,還差一點,,還差一點羽風就可以蘇醒了。
突然,天空一聲巨雷,然後靈汐便看見一道閃電直直劈在瀑布上,整條瀑布瞬間布滿電流。
靈汐一驚,險些靈力不穩。
靈汐再不敢分心,任它幾個雷砸下來,都巋然不動,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羽風的胸膛。
靈力再一震,十指的傷口更大了些,鮮血汩汩流出。
雖痛,但有用,靈力終于往心口流去。
靈汐不知,自己口唇已然蒼白,兩頰血色盡失,俨然一副失血過量的模樣。
躺在石床上的羽風,尾睫輕顫,已有轉醒的意思。
靈汐一心撲在羽風身上,看那靈力轉到哪了,完全沒發現羽風已然睜眼。
*
而剛醒的羽風也不開口,隻是微睜着,打量周遭環境。
自己竟從化鳳山,一下到了這個不何處的山洞中,他确信,化鳳山絕不存在這個地方。
而他面前這個女子,見自己醒來,竟愣住了,她手上的結印,正在吸收羽風的靈力。
“小子怎敢!”羽風衣袖一揮,将二人牽絆斷了,那女子摔倒在地。
“羽風長——噗!”羽風隻是稍一用力,那女子便被摔倒在地,甚至還吐出一口血來。
哼,就這等弱雞在這想偷走我的靈力,真是可笑。
羽風手一揮便來到女子跟前,用手狠狠掐上了女子的脖頸,噎得女子說不出話來。
“轉月宮的走狗,竟敢将我擄來此山窮水盡之地,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可那女子一雙眼睛蓄滿淚水,看得羽風又心下一顫,手上不由松了些。
不過羽風并不打算放過她,用靈力将她四肢都固定住,懸在空中。
這時,那女子已然沒了什麼生氣,一副進氣少出氣多的模樣,再想開口已是不能了。
“你該慶幸,我們攀雀一族不愛增殺孽,就你這副模樣,就算沒有我出手,也活不了多久,你且在此地好好反省,下輩子可别再當那邪教走狗了!”
羽風說完便化作原身,飛了出去,徒留靈汐一人在暈死在原地。
*
谷輕夢冒雨找到靈汐時,便看見她雙手已然木化,吓得不知所措,還是廉鞍提醒她曾在季頤和身上下的香粉,才跌跌撞撞地将人請來。
跟在季頤和身後的,還有那妖僧。
谷輕夢也想不了太多,她隻知道,再不救靈汐,怕是她命不久矣。
“少主她…她如何了?”谷輕夢語氣裡帶着哭腔,雙眼猩紅,雙拳緊握,“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将少主傷成這樣,我定要将他碎屍萬段!”
季頤和也是虛弱的緊,才受了吳宥海三成功力,勉強維持人形。
“她,似乎是消耗了過多靈力,又被人重傷,才至于此。”說着,季頤和從懷中掏出個玉瓷瓶。
谷輕夢也算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