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汐真沒想到,這些看起來亂七八糟的東西,味道竟然不錯。
吃了一口兩口,便察覺個中滋味,一時竟停不下來。
“做得這樣好吃,名字模樣真是……令人一言難盡。”靈汐包了滿嘴,囫囵說着。
就連谷輕夢在一旁也是吃得嘴邊都是,還不忘應承着:“是呢是呢!”
一旁的廉鞍和廉舒看着她二人用膳,也覺胃口大開,四人四個菜,竟沒花多久便吃得精光,酒水也喝了大半。
貪杯過了,一下子頭昏腦脹,靈汐二人竟在桌上直接睡了,廉舒沒辦法,隻得使了銀子在春梁慶開了間房,打點好後便将廉鞍帶走了。
待靈汐扶着腦袋掙紮起身時,已是傍晚,那個幻之影泉,聽着還以為是普通的泉水,沒想到後勁竟這麼大,弄得靈汐頭疼欲裂。
但當她徹底掙開眼睛才發現,隻自己一人在屋子裡,屋裡焚着不知什麼香,清幽入鼻,馥郁清甜,像是茉莉又似栀子;屋子裡滿是白色帷帳,有風輕輕吹來,如波飄動。桌案上一個鎏金五彩鳳瓶,裡面插着幾枝花,花枝被滿開的朵兒壓得懶懶垂下。
就在靈汐看得入迷之時,一位綠衣女子撥開帷幔,踏着香霧而來,“醒了?”
靈汐回神一望,來人綠蘿青衫,如瀑般長發垂在胸前,未束分毫,肌膚勝雪,眉彎如柳,眼含秋水,唇若櫻桃,步履之間婀娜婉轉,手中玉扇輕轉。
“你是誰!”
靈汐自覺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此女美貌更勝季頤和。
女子巧笑不答,扭着身子來到靈汐床前,将被子一掀,直接坐下。
靈汐大驚,悄悄運轉靈氣于手掌。
沒想到那女子隻是勾唇一笑,将手覆在靈汐的手掌上,瞬間抹滅了她的靈氣,“這麼激動做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原想着靈氣被抹滅也就算了,沒想到靈汐竟還掙脫不開,怒目圓瞪。
那女子更笑了,“這個眼神看我做什麼,放心,我不會吃了你,隻是貴客來了我春梁慶我自然要好好招待。”
“你是春梁慶的……”
女子送來靈汐的手,換了條腿翹起,啪的一下将扇子打開,“你應該說春梁慶是我的。”
“不知掌櫃的将我擄來何事?”
“妹妹這話就錯了,怎麼是擄來呢,我是看你們三人擠在一處,特地調了這間上房供你住。”
“我與掌櫃并不相熟,為何如此熱情?”靈汐身子依舊後靠,保持警惕距離。
不知是哪裡,惹得這掌櫃大笑出聲,卻并不作答,将靈汐身上的被子掖了掖,起身欲走,“妹妹何須如此見外,叫我溫含便好,你且好生休息,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晚膳已經着人備好。”
靈汐連忙出聲問詢,“溫掌櫃,請問我朋友身在何處?”
可溫含仿若沒聽見一般,笑着出門去了。
見四下無人,靈汐下床将屋内都走過一遍,屋子不小,足有六扇窗,四扇門,屋子在五層,下幾層沒有斜檐,門外有小厮守着,不讓她随意走動。
隻能從樓上直直跳下去了。
靈汐袖中飛出一條藤蔓,還未出窗三寸,便被打了回來。
這樓竟然下了禁制!
看來想要逃出去沒這麼簡單,還好現在看來,應當不會有什麼危險,隻是不知道這溫掌櫃到底想要做什麼。
當溫含端着飯菜進來時,便是看見靈汐坐在桌前,五指有規律地敲打在桌上,眉頭緊鎖。
調笑出聲,“小小姑娘竟有如此煩惱麼?”
沒想到靈汐一改常态,起身規規矩矩朝溫含行了一禮,“溫掌櫃,不知您為何将我帶來此處,又派人嚴加看守,但我看您對我并無惡意,若有什麼我這個小樹妖能做的,我定然相幫,隻是現在一頭霧水,還請明示。”
說完又作了一揖。
溫含見狀趕忙把手中東西放下,将人扶了起來,“哎喲喲,這是做什麼,不年不節的,行這麼大禮,是要折我壽啊!”
隻是那一擡眼,兩股清淚流下,惹人憐惜,溫含也再也裝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小狹果。”
最後三個字一出,靈汐終于能印證心中的猜測,“賽山梅前輩?”
“喊什麼前輩,喊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