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是你師傅,知道你一定不能完全理解這本書,當然,本就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看就懂的。”
靈汐被堵得一噎又一噎,認命翻開手中的書,“這裡,我總是沒法将靈力運轉過去。”
“嗯,也是常人常常碰見的問題。”
靈汐藏在衣袖中的拳頭緊了緊,咬着牙關道,“是嗎,那請師傅幫忙解惑。”
“好吧,那為師就為徒兒指點指點迷津。”
靈汐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但還是要強裝冷靜。
兩人分坐榻上兩側,盤腿而坐。
“靈氣運行,順則為人,逆則為仙,自下丹田而出,至海底輪、尾闾、命門、大椎、玉枕、百會,再到上丹田、中丹田,則為一個小周天;而一個大周天,則是要氣沉丹田後,繼續下沉,至足心湧泉穴,再自湧泉穴而上沿四肢百骸,過三關,上達頭頂,再順雙耳側下,會合于舌尖,若此時恰與呼氣時氣息相連,便可周而複始,循環運行。”
吸——
呼——
吸——
呼——
幾輪下來也不知為何,靈汐總覺得後背上堵得慌,十分難受。
“不行不行,我就算知道了,但還是過不去。”
羽風起身,走到靈汐身旁,将手掌臨空,懸置于靈汐頭頂,“再來。”
靈汐暗暗用力,沉了一口氣,但是到了大椎還是過不去。
“堅持住,别洩氣。”
行吧,她再堅持一下。
突然,她感覺到有一股力量進入體内,仿佛是個牽引者,引導她的靈氣,沖破阻塞,直達百會。
“真行了!羽風,真行了!”靈汐收了靈力,一臉激動的,仰頭望着羽風。
那雙眼,宛如夜色初升時的那顆啟明星,劃破深夜,也劃開了羽風的心。
“咳咳,行了,氣息通了,以後自己好好練。”羽風不自然地瞥開頭,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茶杯抿了口。
啧,涼了。
“是嘛,那便好,等我再練練,遲早有一天超過你。”靈汐做了個施法的手勢,朝着羽風一指,“嘿嘿,超過你。”
還沒等羽風說話,房門嘭的一聲被人推開。
推門的正是廉鞍。
“救,救命!”
廉鞍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臉上身上都不知道從哪蹭的,滿是黑灰,一進來便開始大口灌水。
“怎麼了這是?”靈汐連忙從榻上下來,給他順氣,生怕他嗆着。
“炎,炎翼,炎翼他……”廉鞍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吓,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怎麼了?”
剛好這時谷輕夢也闖了進來,“不行了不行了,炎翼瘋了!”
瘋了???
好好的一個妖,兩個時辰前還在她手心撒嬌,怎麼會突然瘋了?
現在外面不知道什麼情況,靈汐隻好先将門關了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谷輕夢端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兩口,“本來我們在後廚做飯弄得好好的,炎翼非要過來湊熱鬧,可他剛到廚房,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那翅膀大張,獠牙也露了出來,将整個廚房都砸了個幹淨,對了,他還到處噴火。”
谷輕夢說完,靈汐便切實感覺到,有一陣濃重的煙霧飄了上來,若是給屋子燒了,别說他們現在賠不起,就算賠的起,今晚上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不行,必須去制止他。
靈汐剛一轉身,便看見羽風先她一步出了門去,“诶,等等,一起啊!”
見兩個主心骨都下去了,谷輕夢和廉鞍也認命地跟在後面。
剛一到後院,便看見一隻巨大且漆黑的厭火獸正不受控制地用身體亂撞。
這副模樣,不像是故意為之,更像是走火入魔,身體失控。
“炎翼,炎翼快停下!”靈汐焦急地喊着。
她是棵樹,不敢離這冒火的東西太近,除了将他喚醒,靈汐别無他法。
“他現在的狀況,怕是聽不清你在說什麼。”耳旁傳來羽風冷冷的聲音。
都這時候了,羽風還要氣她!
剛想轉頭同羽風理論,靈汐便看見羽風化了原身,飛至半空,翅膀一扇,炎翼周圍的柴火都被送至一旁。
不過這一扇,也迷了衆人的眼,同樣也迷了炎翼的眼,讓他短暫的噴不出火。
“就現在,靈汐,捆住他!”
這人還真會挑時間,還就現在,現在靈汐自己也看不見啊!
算了,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靈汐雙手拍地,瞬間整個院子的藤蔓瞬間生長起來,繞着炎翼,将他捆住。
緩過勁來的炎翼剛想噴火,谷輕夢便看準時機朝他嘴裡丢了顆丹藥。
火是噴不出來了,隻能冒幾縷煙了。
“嚯,這小玩意還挺難整的。”谷輕夢似有後怕的靠在靈汐身上喘氣。
而衆人身後,老伯端着算盤便走了過來。
“廚房、院子、柴火,一共一百三十六兩七文,”然後将手一伸,“誰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