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了不來了,我打不過你。”這回靈汐不敢随意收手,隻是不再追逐那股靈力,直接擺爛。
羽風也識趣,收了靈力,不再為難,起身,翻身上馬。
“還得練。”,随即揚鞭一揮。
不是,這人怎麼說走就走的。
靈汐也趕忙起身,上馬。
煩死了,若不是那血契禁制,靈汐定然不會起身着急忙慌地追着去!
*
疾馳不過半日,五人便一齊到了金海府地界。
于山巅遠眺,杞河與沂河南北而向,彙集于此,将金海府環繞,仿若海中孤島。
眼下看來,若要進入金海府,隻有一條路可行——那座架于杞河之上的木橋。
“看來我們隻能從這裡進去了。”靈汐道。
“隻是不知那裡面還有什麼等着我們。”谷輕夢伏在靈汐肩上,也不是她想說這些喪氣話,隻是這一路走來,他們似乎從未順利過。
走南闖北的廉鞍,倒是對金海府有所耳聞,“相傳千百年前不周山大戰,除了将不周山撞倒之外,還有一個就是打出了個金海府。大戰之前,金海府還是叫金府山,杞河與沂河自山下而過,景色怡然。自從大戰過後,不周山倒,将周圍一衆山脈都影響了,金府山也随之下沉,便成了如今的金海府。同時也是因為不周山大戰的緣故,金海府的生靈幾近滅絕,現如今金海府裡,鮮少有什麼動物在此定居,我聽族中長輩說,此處有些玄乎。”
“什麼玄乎,說得如此吓人!”谷輕夢嗔了他一眼,心裡卻發了怵。
可惜廉鞍他隻有些淺薄的認知,面對谷輕夢的追問,隻能尴尬地聳聳鼻子。
“沒什麼玄乎的,隻是來過金海府的,就沒有再出來的了。所以也無人知曉,裡面到底是何種境況。”羽風淡淡道。
原來如此,難怪鮑菀隻發出了那一封信,便就銷聲匿迹了,看來大概率就是進了這金海府。
“如此危險,廉鞍、輕夢還有炎翼,你們倆就不要進去了,留在外面策應我們,你身上可有什麼能發射信号的東西?”
谷輕夢那紅箋囊中,奇奇怪怪的東西倒是少,不一會便翻出一個竹節般的東西,“有,但是……真的不需要我們嗎?雖然我們現在不如你倆,但,萬一能派得上用場呢!”
“還有之前季姐姐給的丹藥,也一并給我。我們目前這個位置,大約離季姐姐那裡,不過也就兩三日路程,若是以廉鞍的腳程,三日也就到了,廉鞍你立馬出發去找季姐姐,求些救命的藥來;炎翼,你跟着輕夢,你倆就在外面候着,咱們随時聯系。”
廉鞍倒是行動迅速,得了指令立馬就動身,谷輕夢雖猶豫了會,但也明白,靈汐這安排是最好不過的。
“行,我我我全給你!”谷輕夢從懷中掏出自己所有的紅箋囊,一股腦塞進靈汐手中,“你可千萬要全須全尾的出來!”
“放心吧,我一定有葉有根的出來!”為緩解氣氛,靈汐故意調笑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開玩笑!”谷輕夢嗔怪般錘了她一下,偷偷轉過身去,抹了把眼角的淚水,靈汐隻能當做沒看見。
“我還沒說要進去呢,怎麼就給我算上了?”這時候羽風若是不說話,倒是個煽情的,但他偏偏開口了。
聞言,三人一同睨了羽風一眼,但羽風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靈汐沒法子,隻得将人拉到一邊,“不是說好一起去金海府的嗎,你現在是何意思?”
“我是說要同你一同來金海府,可我沒說要陪你一起進去啊,裡面生死難料的,你若是碰了什麼不該碰的,連累了我,這可怎麼算?”
若不是真的有求于他,加上那禁制,靈汐真想讓他愛去哪去哪!
“那麼請問師傅,您有什麼想法!”靈汐将牙磨得生響。
羽風假模假樣的思考了一會,“目前沒什麼想法,就當你欠我一件事好了。”
這人,這話,說得輕松!
“行!好!不殺人放火,不違背道義,我幫你!”現在她受制于人,待有朝一日禁制解了,定要離這人遠遠的!
*
金海府外的杞河,與他們之前所見已大不相同。
此地河水烏黑,還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
嘔——
靈汐跟羽風兩人對視,而後猛地轉頭,靈氣都聚在手中。
“炎翼,你怎麼來了!” 這小家夥跟了他們一路,兩人居然都沒感覺到。
靈汐嗔怪地看了一眼羽風,自己修煉不到位,沒發現很正常,怎麼這個人也沒發現!
“我,我擔心你,所以偷偷跟了來。”炎翼想個犯了錯的小孩,低頭絞着自己的衣角。
靈汐大抵能猜到,像炎翼這種厭火獸,其實很忠誠,就像之前他在那個朱獳手底下時,也沒想過要離開,即使自己遍體鱗傷。像他這種小獸,最怕的就是沒人要他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都,你現在剛剛化形靈力不穩,還渾身是傷,跟着我們一起進去,總是會讓我分心照看你,你就跟輕夢一起在外面等着,若是有事,我們會發信号的,”靈汐搖了搖手中的竹節,“你看,我們不是有這個嗎。”
将人勸走後,靈汐終于能放心入城了,隻是到了城門下,靈汐還特地回頭望了一眼,确定後面沒人跟着了,才進去。
*
入城之後,那股酸臭味頓時消失不見,随之而來的,是一股幽香。
城内絲毫不像傳言那般滲人,而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景象,花草樹木,品種多到靈汐都叫不上名字,花紅柳綠,仿若仙境。
靈汐一下子便有了親切之感,仿若自己也應該在此。
“羽風你看,這竟然還有垂絲海棠!這還有枯魯杜鵑、蘇鐵花、象牙紅!天呐,我隻在梧桐爺爺口中曾聽聞,說是早就不見蹤迹,原來都在此處,這金海府難道是個洞天福地!”靈汐雙眼放光,巴不得在此處找一塊地紮根。
但她一回頭,卻發現羽風眉頭緊鎖,額角滲出冷汗。
“師傅你怎麼了!”靈汐上前扶住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