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權限。”秦澈頓了一刻,“就算知道,也不能洩露舉報人的信息。”
阮鈴趕緊扶江鶴躺下:“阿鶴,你先别激動,你頭上還有傷呢!醫生說現在要保持心情平靜。”
“你是不是懷疑,舉報人和殺死陳諾的兇手有關。”秦澈正色問道。
江鶴同樣嚴肅地回答他:“是的,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我會向省廳申請,但在給你結果前,我會先判斷舉報人和陳諾案是否有關聯。”
“好。”江鶴願意相信秦澈的判斷。
秦澈關上門離開後,阮鈴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你們都在懷疑舉報人呢?”
“是不是你心裡,已經有了懷疑的兇手名字?”
江鶴正準備回答她的問題,阮鈴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示意阮鈴先接電話。
“是李隊長”,阮鈴挂斷電話說:“他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有新的線索了?”
“……也算吧。”阮鈴說:“林意的屍體找到了。”
“林意死了?”
“南江市隊接到了港口倉庫管理員的報案,他今早在一個廢棄的集裝箱裡,發現了一具女屍。”
“法醫鑒定後,确定死者是林意。”
“我們回南江吧。”
“我擔心你的身體。”阮鈴關切地說,“要不我先回去,你在這裡多休息一天。”
“你不在,誰照顧我啊?我得跟着你。”江鶴打趣道。
看着阮鈴抑制不住地擔心,江鶴收起随便的神态,看着阮鈴的眼睛,認真說道:“我沒事,但是我們必須得回去了。”
阮鈴用沒受傷的右手握住江鶴的手,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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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日,下午3:00PM,南江市公安局刑警隊。
經曆了五個小時的車程,二人回到了南江,正好趕上林意死亡的案件讨論會。
法醫劉景然首先彙報初步驗屍結果。
“死者林意,身份信息核查無誤,南江第一人民醫院精神科主任,今年37周歲,與他的丈夫,也就是死者陳諾同齡。
根據屍體的環境、腐爛程度,胃内殘留物及屍體其他情況可以确認,死亡時間在9月15日下午16時至19時範圍内。”
江鶴在筆記本上畫着時間軸。
林意是在15日下午4點買的去甯州的長途車票,從長途車站到發現林意的死亡第一現場,車距加上必要的步行時間最少也需要30分鐘。
也就是說,林意在買完車票後,立刻來到了港口,接着沒多久便遭遇了兇手的殺害。
“根據長途車站監控的情況,我們可以進一步把死亡時間縮短在9月15日下午16時30分至19時範圍内。”
劉景然繼續彙報:“關于死因,林意是被兇手用電擊棒擊倒後,自身後勒至窒息導緻死亡的。”
“與其丈夫相同的是,她身上也有被同樣功率、形狀電擊棒擊暈的痕迹。
不同點則是,除了擊暈痕迹與脖子上緻死的勒痕,林意身上沒有任何施虐、性侵等造成的傷害痕迹。
此外,陳諾屍體被發現時渾身赤裸,而林意的屍體衣冠完整,且用林意所穿的白大褂蓋住了頭。”
“這麼看來,兇手對陳諾有着明顯的憤恨,而對林意的恨意則要少很多。”副隊長李恒分析道。
“殺死林意的兇器是一條繩索,繩索上除了有林意脖頸處的血迹,還有其丈夫陳諾的毛發的DNA。”
“由于陳諾的死亡時間是15日下午14時至15時,我們推測,勒死林意的繩索正是兇手用來捆綁陳諾并施虐的其中一條。”
“這麼說,殺害夫妻倆的兇手是一個人?”年輕的男警小徐問。
“還有呢?”李恒問小徐。
“還有?”小徐呆在了原地。
李恒呵斥道:“當刑警要動動腦子!”
接着,他轉向阮鈴問道:“阮鈴,你說,還有什麼可能?”
随着李恒的提問,大家的視線看向了剛協助秦隊破獲大案的阮鈴。
“還有……雖然我也認為,殺害夫妻倆的兇手是一個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但也不能排除,林意殺害陳諾後帶着兇器到了港口,見到兇手後被奪下電棍反制死亡。”
“畢竟艾利頓酒店的監控中拍到了女醫生的身影。”
李恒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彙報。”
阮鈴長舒了一口氣,看向身邊的江鶴,正巧對上她肯定的目光。
技術隊的孫書言彙報道:“現場沒有發現林意的手機,也沒有發現死者攜帶的其它物品。”
“兇手将現場清理得十分幹淨,沒有毛發、腳印、指紋,與陳諾被害現場維持了相同的水準。”
“港口倉庫有僅有一個可供行車的出入口,監控裡沒有排查到可疑車輛和人員。
“倉庫最南側有個僅可供人進出的小門,因為集裝箱存放點都是大宗貨物,無法靠人力運送進出,所以該門沒有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