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小聲吐槽道：“堂堂程總，沒想到還有捉弄人的惡趣味。”

“哈哈哈”程雲舒爽朗的笑道：“這怎麼算得上捉弄人呢？”

“兩位神探快入座吧，這是我為你們準備的慶功宴！”

四人餐桌，章天與程雲舒坐在一側，江鶴在章天對面坐下。

“行啊！”江鶴盯着一臉拘謹的章天調侃道：“你也會給我們挖坑了？”

章天滿臉抱歉地解釋：“我一開始真想請你們下館子的……”

“後來領導聽說了，嫌我找的地方太破，這才提議讓我約你們到程氏的私房餐廳來。”

“誠記食府也是程氏的啊？”阮鈴問道。

章天點點頭，“老闆們隻有談大業務才能定這裡的房間，我也是第一次來。”

江鶴眯着眼睛套路道：“那這頓看來不是你請了？”

“嘿嘿……”

看章天笑得一臉心虛，阮鈴趕緊跟上：“罰你下次重新請一頓！”

“好，下次一定。”章天連忙答應。

她說道：“這次的主角是你們和程總，除了感謝你們提供給程氏收購家具廠和MCN公司的消息，程總還有正事要跟你們談。”

“我不負責這塊業務，所以我就先撤了！”

“下次一定請你們吃大餐！”

說完，章天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房間内隻剩她們與程雲舒三人。

程雲舒看似悠閑地品着茶，江鶴卻能看出他眼底滿滿的算計。

阮鈴向來不畏懼程氏的威壓，大方道：“程總，呃……還請你有話直說吧。”

程雲舒面色如常，盯着阮鈴的眼睛看不出喜怒：“阮警官，你還真是急性子！”

“在魏家那個不中用兒子身上，是一點教訓沒學到啊。”

江鶴猜測，他的言外之意是阮鈴還是那麼“虎頭虎腦”，不懂得暫收鋒芒。

“我聽阿鶴說了，你也幫我控制了魏樂樂引導的網暴。在這件事上，我向你表示感謝。”

“但你如果需要警察的幫助，完全可以直接讓我們去找你，不需要讓章天把我們騙到這裡。”

程雲舒瞥了兩人一眼，仍是雲淡風輕地問道：“我叫你們來吃飯，你們會來嗎？”

兩人同時語塞。她們倆的答案必然是“不會”。

“我這次是真的有事相求。”

程雲舒說着，拿出了身側的一個牛皮紙袋遞給阮鈴。

“你們去過德勝街嗎？”他問道。

德勝街不就是邬鵬美發店所在的那條街嗎？

阮鈴答道：“去過，那條街和後面的舊小區馬上要拆遷了。”

程雲舒滿意地點點頭：“這塊地拆遷後計劃由程氏開發，但現在出了點麻煩。”

江鶴警惕道：“什麼麻煩？”

“土地性質的規劃卡在了規劃局的一個老領導那兒批不過去。”

“我想請二位出馬，幫我協調一下。”

阮鈴在涉及到組織紀律的問題上還是很敏銳的，她立即拒絕道：“我們是警察，土地規劃是國土局或者自然資源規劃局的事情，這個忙我們幫不了、也不能幫！”

江鶴明白，阮鈴說的是事實，這完全是兩個領域的業務。

警察管的再多，也管不到土地性質方面。

“我找你們當然不是為了讓你們去跟這位老領導談話。”

“這位老領導最近老說家裡鬧鬼，半夜總說自己能聽到女鬼慘叫聲。”

“他兒子是我生意上的朋友，科學的、迷信的方法都用過，可他父親就是一口咬定那女鬼還在家裡。”

阮鈴好奇的問道：“這位領導多大年齡，他家人有沒有帶他看過醫生？”

“他今年61了，是規劃局返聘回去的。”

“醫生當然也看了，可無論是神經科的還是精神科的醫生都說老人應該沒有生病。”

“如果你想找警察去他家調查，為什麼找我們倆？”阮鈴繼續問道。

“這就要說起這位老領導的個人愛惡了。”程雲舒抿了一口茶，說道。

“他這輩子啊，最恨警察……”

……

原來，這位人正值壯年的時候是個法官，因為一起案子的判罰不公被當時的一個小民警實名舉報，以至于被調離法院，分到了一個沒什麼發展的閑職。

通常來說，這人的仕途就算斷了。

但他偏偏運氣還不錯，幾次職位調整，竟然陰差陽錯地進了資源局。

随着土地越來越稀缺，土地價格越來越昂貴，他也從一個無名小卒混到了二把手的位置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越老越糊塗，這些年，他突然恨上了警察這個職務。

阮鈴總結道：“所以你是想找我們兩個真警察扮成兩個私家偵探去老人家調查女鬼的事？”

程雲舒點頭道：“他兒子跟我提起來這件事的時候，我立即想到了你們。”

為什麼想到她們，還不是刻闆印象在作怪？

去哪裡找兩個比她們兩個女人更不像警察的真警察呢？

“那我們還要謝謝你喽？”江鶴陰陽怪氣地說。

“呵呵，那倒是也不用。”

“你們在陳諾夫妻的案子的貢獻我都看在眼裡，聽說最近你們又破了一起離奇的毒殺案。”

“我确實信得過你們的能力。”程雲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