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言和孫墨言這兩邊已經問不出什麼新線索了。
現在能确定的事不多。
一是孫平是在知情且同意的情況下,允許“劉大偉”團夥把自己的辦公室布置成做法事的場地。
二是恐吓信确實是孫書言寫的,孫平是孫書言的生父。
孫書言最抗拒的就是自己的私生女身份,但無論她怎麼為母親辯白,她的母親仍然是在孫平在已婚情況下出軌對象。
她抵死不認生父,一方面是出于對他的怨恨,另一方面是她拒絕背上私生女的身份。
她沒有享受過父愛,沒有得到過父親的陪伴和支持,甚至在自己曾經病危時都沒有被探望過。
孫書言無數次感慨自己的媽媽傻,竟然會指望一個這麼狠心絕情的男人在臨死前幡然醒悟。
……
這些話她不必說,所有人都懂。
在孫書言的嫌疑沒洗清前,秦澈安排李恒将她安置在孫墨言隔壁的休息室。
此刻的孫墨言還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與自己隻有一牆之隔。
#####
10月22日,19:00PM,偷晌Bar音樂酒吧。
江鶴和阮鈴繼找葛強後,第二次站在了這家酒吧的門口。
與上次的目标不同,今天的她們,是來找劉經理和那一對高矮紋身兄弟的。
當然,這一次兩人沒有那麼莽撞,她們可不想像上次那樣被堵在一個包間裡打架了。
所以兩人各有準備。
阮鈴申請到了警隊的問詢函,走正規途徑調這三人去警隊問話。
而為了保險,她也聽從了江鶴的建議,找來了“外挂”——楊弋昂。
一頭紅發的楊弋昂穿着黑色的皮夾克,半坐在機車旁百無聊賴地玩着頭盔。
看他這個悠閑樣子,似乎等了有一會了。
一晚上沒睡的江鶴和阮鈴頂着四隻烏青的熊貓眼和神采奕奕的楊弋昂打招呼。
“我說,你倆怎麼回事啊?”他起身向她們走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警隊是沒人用了嗎,看你倆這樣像是要被活活累死了。”
阮鈴有氣無力地說:“等你畢業了就知道了!警隊裡根本沒有閑人……”
“看你這個樣子,我都要害怕畢業了。”
“你是害怕畢不了業吧!”阮鈴一語道破真相。
楊弋昂一臉苦笑:“你就不能稍微給我留點面子,虧我今天還特地跑來幫你撐腰!”
“謝謝你啊,好學弟,破案以後請你吃飯……”阮鈴心不在焉地說着。
不怪她分心,因為剛踏入酒吧,葛強就帶着劉經理迎了上來。
兩人身後,正是那對高矮兄弟。
葛強的鼻子上還帶着繃帶,看來上次被阮鈴揍得傷還沒好利索。
“楊哥好,兩位警官好。”
葛強明顯畏懼楊弋昂,盡管不情願,還是老老實實地低頭向三人打招呼。
他谄媚地賠笑說:“楊哥,您有事一個電話就得了呗,還帶兩位貴客親自跑一趟。”
“少廢話!”楊弋昂甚至懶得擡眼看他。
“葛先生,我們這次不是來找您的,我們想找劉經理和他身後的兩位兄弟談談。”
葛強顯然不知道她們一行人的來意,回頭瞪了身後的人一眼,震驚地問:“你找他們幹嘛?”
“劉經理,10月10日上午,也就是上周一,你是不是帶着身後的兩位兄弟去了南江市自規局?”
“我……”劉經理吓得臉色發紫,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自規局?你他媽白天還帶着兄弟去政府鬧事?”葛強大怒,吼道。
楊弋昂一把把葛強推到一邊,不滿道:“沒問你,别在這礙事。”
葛強反應明白了,原來這次警察上門不是針對他的。
他立刻站到更遠處,答應道:“好的,楊哥!”
高矮兄弟滿臉心虛,左顧右盼,似乎在找逃跑的線路。
“葛先生,我們帶他們三個人回警隊說吧,在大門口站着也耽誤你們做生意。”
高個兄弟長得最高大壯實,但是膽子最小,他忙求饒道:“别别别,我們什麼都說,您别抓我們回去啊!”
劉經理眼見也沒有老大給他撐腰,警察又已經查到了他的頭上,也老老實實地表示自己會一五一十地交代。
見到他們這麼配合,确實沒有必要再拉回警隊了。
葛強把自己的辦公室讓了出來,請警察們進裡面說話。
高矮兄弟本名劉虎和劉豹,劉虎個子高大,劉豹矮小敏捷,兩人是親兄弟,又都是劉大偉遠房親戚。
一進房間,劉豹就扯着劉大偉的肩膀小聲問道:“劉哥,你不是說不犯法嗎?”
劉大偉安撫道:“按理說不犯法啊,你先别急,你先聽聽警察啥意思!”
阮鈴視線從他們臉上繞了一圈,問道:“自規局三樓、孫平的辦公室這個樣子,是你們搞的鬼吧!”
“……是。”劉大偉小聲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