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7日,18:55PM,南江市醫療中心家屬院。
江鶴、阮鈴一起乘劉景然的車來到了他們長大的大院。
劉景然路上跟她倆介紹,這個家屬院是他爺爺奶奶那輩醫療系統分的房子,現在在醫院工作已經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他爸爸媽媽輩的長輩大多數已經搬到新開發的樓房裡了,大院裡現在除了謝璟凡還住在那裡,他和秦澈父母家也都早早搬走了。
謝璟凡跟他們說,大院離他工作的南江市第一人民醫院很近,上下班方便,而且自己也住慣了,所以還一直住在老房子裡。
劉景然在車上感慨地說:“當時我們院裡三大家人,除了秦澈媽媽姜副局沒有随父母學醫,老謝爸媽和我爸媽都繼續讀了醫學專業。”
“到了我們這輩,我幹了法醫,秦澈随父母做了刑警,隻有老謝還在學醫,他家可謂是三代仁心了。”
“那今天我們還能見到謝醫生的父母?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們啊!”江鶴道。
劉景然一陣沉默後,神色暗淡地說:“我正要叮囑你們兩句……”
“你們今天盡量少聊點父母相關的話題,省的惹秦澈和老謝心裡不舒服。”
江鶴還記得,上次吃飯的時候聽他們提起過,秦澈的父親是一名緝毒警察,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去世了。不過,她對謝璟凡的父母毫無印象,當時也沒有人問過。
阮鈴遲疑地問:“謝醫生家裡……?”
“謝叔叔幾年前得了肺癌病故了,聽說癌細胞擴散地太快,進了好幾次ICU都沒救回來。謝阿姨……”
“謝醫生的媽媽怎麼了?”阮鈴追問道。
“去年在謝阿姨工作的醫院裡發生了一次糾紛,在争執中,他媽媽意外去世了……”
江鶴問道:“醫院糾紛?醫鬧嗎?”
“唉,就是醫鬧,本來這事和謝阿姨無關的,但現場患者和主治醫師吵得太厲害、甚至動起手來。
謝阿姨是副院長,責任心強,就上去調節。
沒想到被鬧事的患者推了一把,摔倒的時候頸椎撞到桌角,急救點就在身邊都沒救回來……”劉景然痛心地說。
“……這”阮鈴瞪大了雙眼,問:“後來呢?”
“老謝趕到的時候,謝阿姨已經去世了,他和秦澈一塊看了監控,監控裡清清楚楚地拍到了謝阿姨是被推倒的。”
“推謝醫生媽媽的人被判刑了?”江鶴問道。
劉景然邊開車邊搖頭:“沒有……老謝簽了諒解書,甚至連賠償都沒要……他說如果是他媽媽活着,肯定也不會讓那人坐牢。”
“……”江鶴無言以對,她完全理解不了謝璟凡的行為。
難道他是聖母,不對,聖父嗎?
她看了看身邊的阮鈴,即使善良如她,這時也皺起了眉頭,似乎想不通謝璟凡的處理方式。
看兩個女生沉默而困惑的樣子,劉景然圓場道:“也許他們醫生就是心軟吧。”
……
到了大院門口,三人下車步行進去。
天已經完全黑透了,院子裡四周亮着燈,門口的十字路幹淨整潔,能看出有人常常打掃的痕迹。
院門是開着的,走進院子,一圈小房子中隻有一戶亮着燈,這應該就是謝璟凡住的房子了。
“老謝,我們來了!”劉景然上前敲着門喊道。
謝璟凡家的門被打開了,穿着家居服的他熱情地向三人招呼道:“外面冷,快進來!”
“等你們很久了,飯好了,你們的秦隊也到了。”
“生日快樂,謝醫生!”阮鈴笑盈盈地說道。
“生日快樂。”江鶴也祝賀道。
阮鈴将大包小包地放到桌子旁的地上,說:“這是我們帶的蛋糕,還有一些水果、飲料,抱歉啦,今天下午才知道你過生日,沒有來得及買生日禮物……”
“謝謝謝謝!都是熟人,還這麼客氣幹嘛!”
謝璟凡說完,轉頭看向劉景然和秦澈,笑道:“你們比他倆強多了,他們啊從來都是隻帶着嘴來!”
劉景然聽到這話,作勢道:“老謝,你今天是壽星,我就勉為其難讓讓你,等會等着喝酒吧!”
謝璟凡摘下了圍裙,說:“你們倆都是開車來的,喝什麼酒,咱們吃點得了!”
“今天又是親手下廚啊?”劉景然去洗手間洗了洗手,招呼道:“你們快坐下吧,老謝的手藝是我們三個裡最好的,你們看,今天的菜多硬!”
謝璟凡樂道:“哈哈哈哈,隻有一半是我做的,還有一半是去超市買的熟食!”
他們進屋到現在,秦澈始終像一具雕像似的站在沙發旁,既不說話,也沒有入座。
劉景然打趣道:“秦澈,你怎麼不說話啊?不會是來得太早了,把話都說完了吧!”
“景然……”
秦澈剛要開口就被謝璟凡打斷了:“秦澈,說你呢,是不是不給我面子,趕緊坐下!”
大家都做下後,劉景然帶頭,大家又一次祝賀謝璟凡生日快樂。
謝璟凡舉杯道:“謝謝大家,今年的生日格外熱鬧,不多說了,祝我們以後都好!”
大家歡聲笑語地開動起來。
江鶴心想,劉景然說的果然沒錯,桌上的菜色是真的好,可以稱得上是色香味俱全!
“真沒想到,謝醫生這麼會做飯!”江鶴誠心地贊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