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聲問道,“你是怎麼停下單車的?”
田子陽正在和錢剛對峙,兩人都沒有輕易出手,還在一動不動地等待對方的破綻,聞言隻是說了一聲,“你們找不到的。”
看樣子他是不想幫忙了,林嶼走到玩家身後,把她往後一拖,順利讓她脫離了單車的座椅和腳踏。
“謝了。”齊劉海站直身體,“我叫漆春,是一個人進本的,要一起組隊嗎?”
“我已經有隊友了,不過有線索可以互相交換。”林嶼也通報了自己的姓名。
“砰砰!”
重物倒地,砸出巨大的響聲,是那兩個人開始動手了。
不過……
他們可以用一點成熟的方式。林嶼默默想着。
真的很傷眼睛。
田子陽推倒了一台跑步機,錢剛輕松避過,伸手掏裆。
田子陽弓起腰險險躲過,伸手摘桃,錢剛避之不及,差點被摸到。
感覺被羞辱的錢剛惱羞成怒,食指和中指叉開,就要去戳田子陽的眼睛,而後者棋高一着,早有預料,直接把手指插進了錢剛的鼻孔。
刺激得他“嗷嗷”直叫,流出眼淚。
“呵。”田子陽冷嘲,“看看誰才是真男人!”
一旁觀看的林嶼:“……”
漆春:“……”
就在兩人無語之時,房門從外面打開了,一個身穿黑色貼身短袖的人走了進來,他身材健美,隆起的肌肉撐起了肩膀的衣料,而衣服上别着白色名牌:□□。
這難道是個NPC?
身份似乎是健身教練。
“我聽到這裡有聲音,發生什麼事了?”他看到了被推倒的跑步機,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你們怎麼回事?怎麼破壞房間的器械?這是要賠錢的!”
聽到賠錢兩個字,田子陽兩人對視一眼,指着對方異口同聲道:“是他幹的!”
“是他!”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另一個眼熟的人走進來,指着田子陽說道:“肯定是他,他人品不好,總是幹這種事。”
看來這就是錢剛的同夥肖昌盛了。
說話間,肖昌盛看到了林嶼,又更換了手指的方向,“也可能是她!他們兩個人都有嫌疑!”
□□猶豫不定,“請破壞器械的人自覺站出來賠款,不然我隻能認為是你們所有人共同的責任,到時候懲罰會分攤到你們身上。”
聽到懲罰,原本房間裡的四個人不淡定了。
鬼知道這個副本的懲罰是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他!”田子陽指着錢剛斬釘截鐵地說道,“他把這台跑步機推翻了,教練你看我這小身闆,怎麼可能搬得動那麼重的東西?”
“你!”錢剛驚怒交加,對□□說道,“不要被這個人騙了!就是他幹的!”
“啊?但我看到是你推的,而且你還把我那台跑步機弄壞了,現在還停不下來。”林嶼指着那個還在疾速運行的跑步機說道。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那台機器,目光停在了錢剛身上,“先生,你破壞他人财務,是需要賠償的。”
“她在說謊!”錢剛喊道。
“對!她就是個騙子!”肖昌盛也在幫腔,“說不定那台機器是她自己弄壞的!”
□□的目光重新投向林嶼,不過她一點也沒有慌張的表情,“我覺得這間屋子裡發生的事,隻有這間屋子裡的人有發言權,别人說什麼都是胡說八道。”
田子陽也點頭道:“對啊,不如少數服從多數,看哪個人身上的票數多,我們一共四個人,總不可能都在說謊吧?”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漆春身上,她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但是臉色變白了。
她不想得罪玩家公會的人,那意味着之後被找麻煩。
憑借實事求是的心态,也應該指證田子陽。
但是,一開局她就看到錢剛就拿出匕首想殺人,這種人真的會對路人玩家手軟嗎?
“你看到是誰做的嗎?”□□黑洞洞的雙眼盯着漆春問道。
“我不知道……我棄權!”漆春不止被□□逼視着,還遭到來自錢剛和肖昌盛的威脅目光洗禮,雖然她是這裡最無辜的一個,卻變成了壓力最大的一個。
“你看到是誰做的嗎?”□□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又重複了一遍。
“我沒看見!我當時被動感單車絆住了!”漆春大喊道。
“你看到是誰做的嗎?”□□再次重複了一遍。
漆春剛剛被單車折磨了一遍,現在又被NPC逼問,被玩家威脅,而她剛剛從相對安甯的白城下到副本,根本無法适應一開局的高壓,精神快要崩潰了,表情上的鎮定再也維持不住,口中喃喃道:“少數服從多數是吧……你們都投他,那我投我自己。”
她擡起頭說道:“我投我自己。”
即使她知道自己那一票本就無足輕重,但是那兩個面露兇惡的玩家未必會這樣想,她不想和剛剛救了她的玩家一樣被盯上,被掏刀子威脅。
“那麼,接下來這位先生需要賠付給我們900,而那位先生和小姐你需要賠付給我們450。”□□最終定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