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眨眨眼。
童博面帶關切,向她無聲叮囑:“小心。”
“知道啦~”春花用誇張的嘴型回應童博。
兩人心照不宣,身影雙雙消逝在茫茫夜色中。
一炷香的功夫,兩人一無所獲地在約定的地點碰頭了。
兩人内力皆是不俗,夜視的能力不低,至少要強于鐵衛隊的人。可就算如此,他們還是沒能發現童戰。
春花疑惑道:“莫不是童戰比較耐藥,已經跑了?”她伸手點了點自己,“就跟我一樣,我就很扛毒藥的。”
似乎是天生體質強勁,再加上地獄岩裡毒果的淬煉,一般毒藥在春花體内起效都會弱上不少,就算她身體出現了反應,随着時間流逝也很快會被她排出體外。
童博搖頭否定了春花的猜測,隻是心疼地摸了摸春花的腦袋,溫聲道:“據我所知,童戰并沒有什麼特殊體質,不過目前看來,狀況不算太差。”他望向依然孜孜不倦搜索的鐵衛隊,目光沉沉,“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兩人安靜了半晌,默不作聲地沉吟一會兒,忽然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
“天雪!”/“尹小姐!”
兩人顯然是猜到一塊兒去了。
這麼多人都找不到一個暈過去的童戰,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已經被人救了。
這個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給他們通風報信的尹天雪。
童博和春花貓在角落裡偷偷商議了一番,最終決定先由身份正當的春花進禦劍山莊找人,而童博則是馬上回韓家舊宅的後院通知所有人轉移陣地。
這段時間在廢宅裡休養生息,卻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諸多破綻,而今尹仲多方探查,又鎖定了童戰本人,正如尹天雪信上所言,那裡已經不安全了。
春花這邊其實比童博他們要安全得多,她本身就是禦劍山莊的編内人員,于是便大搖大擺坦坦蕩蕩地從正門進了禦劍山莊。
期間還假裝不知情,一臉八卦鬼鬼祟祟地向路過的阿吉詢問了一大堆問題,例如大晚上的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如此興師動衆;是否在抓賊雲雲。
當然,阿吉不會和春花說實話,隻是擺擺手打發了她,讓她趕緊離開。
沒有人會對大半夜出現在這裡的春花産生懷疑,因為這屬于春花的正常作息,她經常會大半夜尹天雪帶吃食,或者睡不着直接跑去禦劍山莊的廚房做宵夜,前兩天剛剛把偷偷溜出來的血蟒帶回山莊——這條莫名其妙還偶爾會發大小姐脾氣的公主蛇一旦烤雞瘾上來真的不太顧别人的死活。
大家司空見慣了。
這算是……晚睡的一個小衆的好處?
深感無趣的春花嘟着嘴,碎碎念地進了禦劍山莊。
一直到春花的背影徹底被朱紅的大門隔絕,童博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縱着靈巧的輕功馬不停蹄地趕回廢宅。
春花熟稔地走進尹天雪的房間,果然,裡面熄着燈火,也沒有人在。
春花熟門熟路地打開密道,鑽入其中,密室門關上,她快步走近地下的石室,卻聽見了尹天雪激動的厲喝。
“你走開啊!走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來找我!”
咋了這是?說吵就吵了?
春花加快了腳步,卻與面色灰敗的童戰又撞了個人仰馬翻。
與在馬尾巷子撞在一起時不同的是,上回的童戰眉眼含笑喜氣洋洋,而這回的他則是表情頹喪,仿佛是受了什麼極大的打擊一樣。
“你們吵架了?”春花問道。
童戰似是沒有聽到一樣,爬起來隻顧埋頭往外沖。
“你等會兒!”春花見童戰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細細診脈,發覺他體内的迷藥雖還沒排盡,卻是沒有大礙,這才松了口氣。
“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但是我接下來的話你且聽好了。”春花沉聲道,“你們躲藏的地方很可能暴露了,禦劍山莊也許就要去搜查那個地方,你出了山莊盡力往回趕,去和你大哥他們彙合,路上千萬注意别被人跟蹤了,明白了嗎?”
童戰雖是性情中人,但也知道孰輕孰重,點頭應了春花,便頭也不回地疾步離開了。
春花歎了口氣,正想調侃尹天雪怎麼和童戰吵起來了,轉彎卻見尹天雪虛弱地靠在牆角,面色蒼白地喘着粗氣,顯然是氣血翻湧内息亂竄的狀況。
春花頓時沒了打趣的心思,連忙上前将她扶起,一探脈,好家夥,果然是舊疾複發了。
童戰竟是能如此牽動天雪的心魂嗎?
心内一邊感慨着,春花一邊把尹天雪抱進了石室。
躲藏在門後的龍婆此時也現身了。
“她剛剛與那青年吵架動了氣,才弄成這樣。”龍婆幫着春花把尹天雪搬到了石床上。
“春花……”此時的尹天雪隻覺體内真氣激蕩,她渾渾噩噩地望着春花,那難受的模樣令她心揪不已。
“龍婆,之前得到的那塊血如意還是沒有一點作用嗎?”春花神情凝重道。
“哎……”龍婆歎道,“不知為何,傳聞中能治百病的血如意沒起效啊……”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呢……”春花喃喃道,手下的動作并沒有停下,她迅速掏出懷裡的藥包,抽出銀針,施展起了玄空針法,為尹天雪疏通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