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歡上了大學,呂曙大四。
彼時兩人都年過半百,回顧過往,真的攜手走過了半輩子,不是互相忍讓的半輩子,而是甜甜蜜蜜的半輩子。
王陸枧已經徹底不管女兒了,将存好的錢給她,轉身就和蘇婳準備過二人世界。
夫妻倆搬去了别墅,老了的退休生活多姿多彩。
站在偌大的院子裡,她閉上眼睛呼吸新鮮空氣,“真好啊!王陸枧,你的主意真的很好,我以為住在那房子裡,就挺好的,但搬過來之後,我總算知道什麼叫真香了。”
“我就說早該搬的,你就是習慣待在舒适區裡面了,總是不願意離開。”
“是是是,你說得對,但現在也不晚呀!”她伸手伸腳,都想躺在這草坪上。
但東西還沒有整理完,又上前收拾東西了。
閑暇娛樂之際,蘇婳迷上了麻将,理解了當初蘇翠翠女士對麻将的熱愛,而王陸枧則是迷上了釣魚,和霍然兩人準備着退休,将公司交到年輕一輩人手中。
王陸枧已經是兩鬓白發,身材卻沒有發福,整個人則是儒雅随和,溫柔親切的氣質,從婚前到婚後,他始終把蘇婳養得很好,看起來就是三四十多女人最美最具風情的年紀。
蘇婳時常感歎,錢養人,好心情更養人。
“你的中醫養生計劃也起了作用。”他喜歡在院子裡泡茶享受陽光浴,更愛和蘇婳回顧過往。
老了,老了,就喜歡回憶往昔。
在王陸枧購置的這座别墅,别墅前的那塊院子,兩人一人一半,一個種種花草,另一個則是種菜,互不打擾。
但蘇婳總是愛自然醒,而王陸枧保持着早睡早起的習慣,所以就順手把她的花兒給澆了水。
空閑時,兩人坐在院子裡,回顧往昔,聽聽評彈,又互相下棋。
圍棋象棋都接觸。
而男人至死是少年這句話果然沒錯,他這人棋品不行,老是悔棋。
“王陸枧,你這人怎麼越老越沒邊,還帶悔棋,你棋品不行。”
他哼了聲,“我棋品不行人品行。”
“越老越俏皮。”
他雙手摸臉,“好啊,确實是俏皮,誇我長相呢?”
“行,老了還是那麼不要臉啊!”
他伸手捏她的臉,“怎麼說話呢?王太太。”
蘇婳玩了這一局就不和他玩了,實際上最初就不想同他下,還不如約着吳絲絲,陳煙一塊打麻将。
三缺一,但李意蘅實在打不來麻将,依舊沉迷于曆史研究,畢竟上下五千年曆史,她這輩子都沒研究透。
幸而鄰居剛好能湊個數,有時候吳絲絲沒有時間時,就打起了夫妻對戰麻煩局。
每每聚在一起打麻将,特别是這個夫妻局,蘇婳夫妻和陳煙夫妻進行PK。
以防喂牌,于是男女分開坐對面。
他們男人至死是少年,就連打麻将都如出一轍的悔牌,蘇婳是習慣了,但陳煙不慣着他們,“誰在悔牌,扣錢包三家啊!”
兩人焉了吧唧,自然是打不過兩人,錢都入了老婆的腰包。
偏偏兩人打上頭了虐菜鳥的快樂一直不散,王陸枧出個牌,蘇婳都能赢。
“你出老千吧!”
氣得蘇婳伸腳朝着他踹去,“用心打,你記牌呀!”
王陸枧被那麼一說,兩男人互相使了個眼神,也決定要認真了,于是戰場厮殺開始。
果不其然,倆男人剛才就沒有使出真本領,眼下氣氛凝重,大家互相記牌,猜測,預判中預判,玩出碟中諜中諜,n中諜的快感。
每一盤都是久久才結束,赢家幾乎都是險勝。
刺激飙升,四個人,四個中年人,四個即将步入老年的中年人。
硬是打了個通宵,最後算是打了個平手,才結束了這場麻将持久戰的厮殺。
随便吃兩個早餐,就各回各家去補覺了。
——
夫妻倆相處了半輩子,王陸枧依舊粘人,但蘇婳則是要獨立空間,甚至于對這幼稚小孩無奈不得了。
比如時時刻刻詢問自己在哪,畢竟不上班的他隻想圍着蘇婳打轉,又或者總是拉着蘇婳一起幹這幹那,就差一塊上廁所了。
蘇婳讓他多跟朋友聚會,他搖頭,“人生苦短,工作占了一部分,孩子又占了一部分,如今空閑了,我們又開始老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真不長。”
蘇婳覺得他有道理,于是兩人幾乎時刻粘在一塊,睡到自然醒。
說是睡到自然醒,蘇婳本想着一直賴在床上的,但太陽升至正午時,迷迷糊糊就被王陸枧叫醒,擡手理了理額前的碎發,他低聲,話語溫柔,“婳婳,十二點鐘了啊!再不起床,太陽真要燒你屁股了。”
蘇婳睜眼又打了個哈欠,翻身拉扯被子不搭理他。
王陸枧笑意揚起,不依不饒又扯下她的被子,“早餐不吃對胃本就不好,我午餐都煮好了,你不起來吃,過分了啊!”
蘇婳咿呀了幾聲,緩緩坐起身,擡頭吻了吻他下巴,“你太吵了。”
王陸枧回吻,手漸漸遊走全身,蘇婳瞬間感到不對勁,推開他,“好好好,我起床,我起床吃東西。”
餐桌上,他确實煮好了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