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也放下心來,熟悉的人可能被李代桃僵,一想就瘆得慌。
秋墨白顯然看出了季臨和雲七的心思,忍不住笑道:“這種獨門秘術要想修成,天賦、苦修、機緣缺一不可,我們這一脈傳人,數百年來,能練成的也就寥寥數人,師兄就沒有練成。”
雲七:“你為什麼要代替我被扶山洛帶走?”
她确定,牧風越即使是為了一勞永逸打發扶山氏的人,也犯不着讓秋墨白這種大神出手,肯定另有原因。
秋墨白:“扶山氏家的血脈很特别,特别是嫡支血脈,天生嗜血暴虐遠超常人,他們的家傳武技武丁功,似乎隻有這種血脈才能将武丁功修至大成,旁人能練,卻無法大成,我留在扶山洛身邊,是為研究到底為何如此。”
說到這裡,秋墨白本就明亮的眸子,更是亮得驚人,似乎把整個天空都倒映出來。
雲七明白了,按她以前那個世界的說法,牧風越的這位師姑,是個科研怪咖。
“扶山洛殺不了我,也不會殺我,你安心待在這裡,”秋墨白笑吟吟對雲七道,“若你不想做藥童,也可以拜我為師,我還沒有收過徒弟。”
季臨激動起來,對着雲七咬耳朵:“她可是毒醫仙的師妹,這種機會千載難求,快答應快答應。”
秋墨白露了這麼一手,又是毒醫仙的師妹,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放過這個天上掉餡餅的機會。
但雲七不是任何人。
她一來對做醫修沒興趣,二來還想以後去南嶺學坊學習煉器,所以自然是婉拒了。沒想到秋墨白反而對雲七更加另眼相看了。
“以後若是改變主意,就來找我。”
說完,她正要轉身離去,就聽牧風越道:“師姑,你和我打賭輸了,賭注可莫忘了。”
打賭?
秋墨白橫了牧風越一眼:“非要當着他們的面提這件事嗎?”
牧風越淺笑:“師姑貴人事忙,又行蹤難覓,不如就趁着現在,兌現了賭注,也好專心研究扶山氏血脈之事。”
季臨好奇問道:“哥,你跟師姑打了什麼賭啊?”
雲七也很想知道。
牧風越:“若是雲七知道扶山洛對師姑有殺心,她願意不願意以自己換回師姑。我賭雲七一定願意,師姑卻說不可能,一個八歲小女娃,豈會為了陌生人送死。”
季臨咧嘴一笑,理所當然道:“這個賭,哥自是赢定了,雲七年齡雖然小,卻很仗義。”
雲七倒沒想到,自己在季臨心目中,居然成了個仗義的人,難道是那個單流星錘的緣故?果然是個中二少年。
秋墨白沒好氣:“行了,賭注給你。”
她右手食指指甲在左手脈門上一劃一彈,一串血珠飛濺而出,正落到案幾上的一隻白色的瓷杯裡,随後飄然而起,轉眼消失在院外。
這串血珠,就是賭注?
雲七和季臨如墜雲霧中。
牧風越端起案幾邊泥爐上的瓦罐,将裡面溫着的黑色藥汁倒進瓷杯,和血珠混在一起。
他拿起瓷杯遞給雲七:“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