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聞訊趕來,進房後,見趙安隻穿着裡衣,頭發散亂,臉色猙獰,把房間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我的兒,你傷勢剛好,仔細身子。”
王氏讓旁邊戰戰兢兢的下人,上前抱住趙安,止住他繼續發瘋,見他終于平複下來,這才屏退衆人,關上房門,細細詢問到底出了何事。
趙安眼睛泛着紅絲,卻始終一言不發。
王氏見狀,隻能好言安慰他幾句,離開房屋,叮囑趙安院子裡的小厮丫鬟好生伺候,然後回到自己院中,喚來那個通房丫鬟,厲聲呵斥,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通房丫鬟垂頭,低聲道:“公子、公子不舉……”
王氏手裡的茶碗,啪得掉在地上,茶水濺落在她裙擺上,她卻渾然不覺,隻死死盯着通房丫鬟。
此時房間裡,除了通房丫鬟,隻有她身邊的心腹仆婦。
“胡言亂語,竟敢編排少爺,給我拉下去重重責打!”
兩個仆婦推門進來,上前把通房丫鬟按住,掏出帕子塞進嘴裡,通房丫鬟拼命掙紮,卻無濟于事,很快就被拖下去。
王氏給心腹仆婦使了個眼色,仆婦會意,匆匆離開。沒過一會返回,低聲禀報道:“夫人放心,那丫鬟永遠開不了口。”
“處理幹淨些。”
“扔到後面井裡了,到時就說她偷了公子的東西,被發現後,畏懼投井。”
王氏點點頭:“去請個嘴嚴靠得住的大夫,給公子診治。”
心腹仆婦匆匆出門。
王氏臉色陰沉,趙安突然不舉,會不會是被趙一停打出的毛病?
……
請來的大夫給趙安診完脈,面色凝重,離開房間,回到花廳,告訴等在那裡的王氏,趙安腎元受損,以後多半子嗣艱難。
大夫說話很隐晦,但王氏心裡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自己兒子可能再也無法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心中驚怒,表面卻強作鎮定,請大夫開了藥方,又令人奉上重金,請大夫一定要對此事保密。
等大夫離開後,王氏立刻沖去趙一陽書房,逼他去請趙一停,說是趙一停那三十鞭子,抽壞了趙安,讓趙一停過來親眼瞧瞧自己侄兒的慘狀。
事涉兒子的子孫根,趙一陽顧不上面子,急匆匆去了趙侍郎府邸。
趙一停問清緣由,臉色陰沉。他當然不認為,趙安的腎元受損,是那三十鞭子的緣故,而是懷疑,那晚在寶月樓中,趙安被人動了手腳所緻。
而他已經查到了一點端倪。
……
雲七的“銀钗閣”偶然也會有客人上門,先是被裡面造型新奇、做工精緻的銀首飾吸引,但看見下面的價格後,卻又覺得店主多半是瘋了。
銀首飾就算做工再精巧,也不可能标個黃金飾品的價格。
除非店主是個瘋子,把銀飾當成金飾賣。
店主是個瘋子,客人又不是傻子,看完價格,默默離去,并暗暗決定,以後絕對不會再進入這家首飾店。
雲七倒也不在意,一杯茶,一本書,坐在新置辦的躺椅上,隻管自己優哉優哉,主打一個願者上鈎。
這天突然有人上門,是一群勁裝漢子,目露兇光,一臉橫肉。
雲七還是第一次見到男客進銀钗閣,而且明顯對方來者不善,她坐在躺椅上,饒有興味地看着擁進來的這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