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彎新月悄然升起,月光雪色,讓帝京的夜色明亮了許多。
玄元瑧把昏迷的陳幸和那兩個武修,交給羽林衛,看着他們被綁成粽子模樣,這才吩咐道:“帶上他們,随我回宮,我要當面請父皇為我做主。”
說完,他又看着羽林衛笑道:“你們被陳幸蒙蔽,但見到本皇子後,幡然醒悟,将功贖罪,擒獲三人,無罪無功。”
有了二殿下的親口保證,衆羽林衛這才徹底放下心。
玄元瑧帶着衆人離開,走到門口時,回頭朝雲七微笑道:“走了。”
雲七蹙眉:“我的院子被弄得一團糟,你也不派個人給我打掃幹淨。”
玄元瑧手指一彈,一張符箓輕飄飄飛到雲七面前:“夠不夠?”
雲七接在手裡,看清楚是一張上品淨符,頓時心滿意足:“慢走不送。”
院落安靜下來,雪花無聲飄落,隻有地上烏糟糟的腳印,掉落的弩箭,斑斑點點的血迹表明此處剛發生一場激烈的圍殺。
雲七把淨符收起來,沒舍得用,畢竟這種品級的符箓,能換一千兩銀子呢。
牧風越淡淡一笑,手指随手一畫,符意如水,蕩滌過整個院落,轉眼腳印,弩箭和血迹消失無蹤。
幹淨整潔如初。
雲七喃喃道:“九境符修耗費靈炁,隻是為了清潔院落,會不會有些暴殄天物?”
……
雲七和牧風越重新坐回炭火邊,拿火鉗撥開炭灰,露出裡面外皮烤到焦黃的紅薯,火候正好。
熱騰騰的烤紅薯,捧在手心,驅散了在外面沾染的寒氣。
剝開外皮,露出如蜜般的薯肉,滿室都是烤紅薯的香甜味。
雲七咽下最後一塊紅薯,意猶未盡的歎了口氣,看着對面的牧風越:“到剛才為止,你的計劃是不是已經算成功了?”
“你覺得呢?”
“陳幸意圖謀殺皇子,罪名坐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陳幸帶人來此,應該是趙一停告訴陳幸的後台,姬無憂在此。”
牧風越點點頭:“對,如果不是趙一停,他們怎麼會相信呢。”
雲七感慨:“十二年前,他們出賣了姬大将軍,如今終于嘗到被自己人出賣的滋味。”
牧風越:“還有一件事,吳有其實就是姬無憂,他已經來到帝京,一直住在姬大将軍府裡。”
雲七有些意外:“姬無憂,吳有?”
……
玄元瑧帶着昏迷的陳幸和兩個五境武修,在一群忐忑不安的羽林衛護衛下,直奔皇宮,一路大張旗鼓,頓時驚動宮中上下。
他在玄元長垣面前哭訴,他和雲七是南荒舊識,得知她考上青雲學宮,來了帝京,就時常去尋她切磋,不料有人窺探他的行蹤,以捉拿逃犯為名,圍攻雲七住處,借機殺他。
玄元長垣震怒,立刻下旨,令大理寺和刑部徹查此事。
數天之内,羽林衛副統領陳幸,帶着商相府上供奉,和數十羽林衛,以緝拿姬氏餘孽為借口,意圖謀殺二皇子玄元瑧一事,在帝京城傳開,引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