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落鎖,許廷州踱步到秦映夏身邊,“外邊不冷嗎,怎麼不進去等?”
秦映夏觑他一眼,用他的話反擊他:“我們夫妻一體,我自己進去算怎麼回事?”
許廷州聞言笑了笑,這話聽着耳熟,他打趣:“學我?”
秦映夏瞪他一眼,出聲還擊:“學狗。”
許廷州也不生氣,反而提醒她:“我要是狗,你是什麼,你這人怎麼連自己都罵?”
“……”
秦映夏翻個白眼,擡手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拽他的沖鋒衣:“行了,别貧了,進去吧。”
兩人一同進了秦家别墅大門,走到門口的時候,李紅槿親自出來迎接:“廷州來啦,映夏快跟廷州一起進來。”
見到李紅槿,秦映夏喊了聲“媽媽”。
在她喊完“媽媽”之後,手在他的臂彎用了力,示意他喊人。
早在門口的時候,秦映夏就從拽着他變成了挽着他。
不光在他家需要演戲,在她家同樣需要。
不希望許廷州來就是因為這個,她自己演,不需要打配合,跟他演,生怕穿幫。
許廷州意會,瞄了秦映夏一眼,才擡起頭跟李紅槿叫了聲“媽”。
他的一聲“媽”,結結實實地叫到了李紅槿心坎裡。
李紅槿都樂不思蜀了,臉上笑開了花,連忙應着,招呼他進門。
雖然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過,但秦昭一直管李紅槿叫阿姨。
年輕的時候也想過生一個兒子,讓自己在這個家立足,在她眼裡以及她接受到的教育都是母憑子貴。
現在有個家世顯赫的男人管自己叫媽,李紅槿别提有多開心了。
隻要女兒能把這個男人拴住了,那沒準比親兒子還好用。
剛進門,一個不到一米的小男孩光着腳跑出來,張着胳膊,奶聲奶氣地說:“姑姑,你回來啦~”
秦映夏見到秦翊白,立刻蹲下,一把抱住了跑過來的他,沖擊力有些大,險些沒蹲穩。
在沒人注意到的那個瞬間,許廷州伸手虛扶了一下。
把他抱穩,秦映夏有些費力地站起來,“你怎麼又不穿鞋呀?”
秦翊白緊緊摟着秦映夏的脖子,把頭埋在她頸間,說出來的話能把人萌化:“因為我想姑姑啦~”
刹那間,秦映夏心裡最柔軟的那個部分被戳中,臉上蕩出最本真的笑容,輕輕捏他的小臉:“那白白有多想姑姑呀?”
“很想很想很想。”小朋友的詞彙量沒有那麼豐富,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想的表達方式了。
說完,還對着秦映夏白淨的側臉“mua”一口。
李紅槿讓秦翊白下來,但是秦翊白死活不撒手,秦映夏隻好說:“沒事,媽媽,我抱他。”
作罷,李紅槿指着旁邊的許廷州,笑着問秦翊白:“白白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秦翊白看了一眼面前高高大大的男人,秉持着“不能跟陌生人說話”的原則,窩在秦映夏懷裡搖頭。
李紅槿說:“白白應該叫姑父。”
一個還沒三歲的小孩子,大概不知道姑父是個什麼稱呼,之前也沒叫過。
秦映夏接過李紅槿的話茬,耐心十足地介紹:“他是我老公,就像你的小姨跟小姨夫的關系,所以白白應該叫什麼呀?”
在聽到秦映夏的那句“他是我老公”的時候,許廷州的目光亮了一刹,偏頭看她一眼。
她很真誠,不帶任何個人情緒的介紹,隻是在陳述事實。
他的眸光随即暗了下來。
秦翊白思索了幾秒,随即應道:“叔叔。”
不認識的男人統稱為叔叔。
秦映夏被小孩子的腦回路逗笑,擡眼看向許廷州。
她笑得發自内心,眼睛眯得像一彎月亮,許廷州回看秦映夏,溜了幾秒神。
然後聽到她跟着小孩子一起叫:“叔叔。”
“叔叔對這個稱呼還滿意嗎?”
許廷州回神,瞧着小朋友,懶洋洋地擡起胳膊,伸出食指,在小朋友臉上快速抹了一下,糾正他:“叫姑父!”
秦翊白被這個帥叔叔的動作逗樂了,放下防備,在秦映夏懷裡哈哈笑出聲。
“映夏回來了。”
一個突如其來略帶蒼老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打破了他們當下的無拘無束。
秦映夏立即斂了笑,把秦翊白放下去,帶着許廷州去跟爺爺問好:“爺爺,我跟廷州回來看您了。”
秦賀忠表情嚴肅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一根拐杖,不怒自威,“是不是我不叫你們回來,你們就不知道主動回來?”
老爺子坐得矮,秦映夏隻能微微低着頭。
秦賀忠此話一出,她更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秦映夏剛想解釋,耳邊卻出現一個低沉又帶有磁性的聲音。
“爺爺,您别怪映夏,是我最近比較忙,沒抽出時間跟映夏一起來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