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瞧我這記性,忘了忘了。”班長又去給羅洋倒,“來羅洋,你替映夏喝。”
酒全部倒好,班長站起來舉起酒杯:“來,讓我們先慶祝羅洋回國,去交大當起了教授!”
衆人舉杯,一同恭喜。
飯吃得差不多,班長提議玩遊戲。
可秦映夏怎麼都沒想到,又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還玩俗裡俗氣的真心話大冒險。
這茶餘飯後的遊戲什麼時候能更新一下。
從中學玩到中年,玩了十幾年,還沒玩夠嗎。
但她也沒掃興。
秦映夏在網上找了個托腮的表情包,發到了朋友圈,來表示着自己的無聊。
一開始,啤酒瓶轉到了羅洋,班長問:“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羅洋選了真心話。
“羅洋,你回國隻是因為你媽嗎?”班長一臉壞笑,“就沒有為了哪個姑娘?”
聞言,羅洋的目光從班長身上,不自覺就轉移到了秦映夏的身上。
他剛要開口,就被班長提醒,“真心話哦。”
羅洋隻含笑說了一個字:“沒。”
是不完全為了媽媽,還是沒有為了哪個姑娘,他這話說得不清不楚,惹得幾個人來起哄。
但是羅洋不買賬,說那是下個問題了。
秦映夏注意到了羅洋的那個眼神,但是故意被她忽略掉了,沒有什麼動作和表情,更沒有給他什麼眼神的回應,省得他誤會。
不過她記得上次已經暗示過他了,但看現在的情況,羅洋好像根本就沒當回事。
她得找個時間跟他說清楚講明白。
第二輪轉瓶子開始。
然而好巧不巧落到秦映夏身上。
班長說:“我替你選了吧,真心話。你跟許二公子結婚前真沒談過戀愛嗎?”
此刻的秦映夏倒是學起了許廷州那副懶洋洋的樣子,輕描淡寫:“談過。”
跟結婚的這個人是同一個。
隻不過後半句秦映夏沒說。
有人八卦:“嘿,你還真談過啊,跟誰啊,你跟我們說說呗。”
秦映夏笑笑,無可奉告。
遊戲繼續。
瓶子轉到他們班學委,是個很漂亮的女生,從大學的時候就很漂亮,就是人有些腼腆。
學委也選擇了真心話,可班長的問題卻是:“你的胸圍真的有108嗎?”
秦映夏聞言皺了皺眉:“班長,怎麼總是你在問問題,我問一個吧。”
她把目光落到學委身上,問了一個不痛不癢的問題:“欣欣,我看你一直都在吃葡萄,這葡萄甜嗎?”
學委搖了搖頭,看向秦映夏的眼睛裡泛着光,聲音有些顫:“不甜,酸的。”
秦映夏朝她笑了笑,轉頭又面無表情地跟班長說:“好了,回答完了,你們繼續吧。”
上大學的時候,他們一群惡臭的男人就總喜歡拿女生開玩笑,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改掉臭毛病,真替他們的妻女感到悲哀。
隻是秦映夏想起了那天晚上,許廷州跟她說的一句插科打诨的話,因為她的惱怒,許廷州還鄭重地跟她道了歉,說對不起。
這麼一比,好像許廷州這人,好像還不差。
最起碼對比他們,許廷州在素質上比他們強得不是一點半點。
秦映夏在這裡待倦了,他們說得話不僅無聊沒有營養而且低俗。
就在秦映夏想着怎麼找借口離開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是許廷州。
“喂?”
“聚完了嗎?我在外邊等你,結束就出來。”
“我現在出去。”
她感到解脫。
挂了電話,秦映夏站起來,“不好意思,我老公來接我了,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話音落下,秦映夏便拿了身後搭在椅背上的大衣,踱步走出了包間,他們在小聲議論,但秦映夏完全沒有理會,包廂門關上的時候,她感覺耳根清淨了不少。
走到餐廳外,秦映夏看到了許廷州的車,她走過去,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
秦映夏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許廷州沒告訴她是因為她發的那條朋友圈,隻是有些嚴肅地說:“這種無聊的聚會真的可以不來。”
“無聊”和“不”,他都咬得很重。
這次,秦映夏沒反駁。
最後一次了。
天氣越來越冷,路邊樹上的葉子都快掉光。
車子行駛在寬坦的公路上,溫暖而靜谧的車廂裡,秦映夏突然打了個噴嚏。
許廷州瞥了秦映夏一眼,把車内的空調又調高了幾度:“感冒了?”
秦映夏揉了揉鼻子,聲音有些沙啞,還帶了弱弱的鼻音:“好像是有點兒。”
到家推開門,summer就跑到了秦映夏的腳邊,蹭了又蹭。
她見到summer的那天晚上,就跟它混熟了。
換好鞋,秦映夏就近到廚房洗了手,就把summer抱起來了,放在自己的臉邊蹭了蹭,聲音溫柔:“诶呀summer,你怎麼這麼乖呀~”
她走到沙發旁坐下,身體後仰,把貓摟在了懷裡。
許廷州走過來,自己手裡端了杯水,也遞給秦映夏一杯。
秦映夏眼裡隻有可愛的summer,連接過水杯都是無意識的動作,看都沒看一眼。
等水遞到嘴邊的時候,她才發現水是褐色的。
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原來是999感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