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許廷州微信告訴自己中午他不在家吃飯,她自己一個人沒辦法演,避免尴尬,索性也沒在家吃飯。
昨晚他們說好,得是趁青姨不在的時候,突然回來,然後發現他們在家裡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被打斷了幾次好事,這樣許廷州就能向長輩們提出活動空間受限,限制發揮。就算是為了讓他們早點抱上孫子重孫,也不得不讓青姨回到老宅。
秦映夏在實驗室調香的時候,注意力并不能集中,以至于調出來味道都不盡如人意。
彼時,帕西名邸的37樓,那間敞亮卧室的大床上,躺着一個剛洗完澡的男人。
被冷水沖洗過,許廷州的周遭沒有一點熱氣,頭發也隻是胡亂擦掉了上邊的水,并沒有吹幹,他腦後的那塊床單,已然被浸濕。
許廷州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闆,明明房間裡沒有擺放任何香薰,可他總是能嗅到一種很熟悉的香味。
那股味道,似乎來自于秦映夏。
他沒有看透秦映夏的臉紅到底是因為什麼。
因為害羞,還是因為是在異性攻擊下做出的自然反應。
亦或是因為她對自己産生了那麼一點點的感情?
今天他放過了秦映夏,也放過了他自己。
可并不能保證明天,他依舊可以鎮定自若地控制好自己的身體。
面對她,他的自制力一點都不強。
待他冷靜下來之後,許廷州顯現出一種認真的姿态,他走到書房,坐在電腦前,跟韓斯年拉了線上會議,開始讨論起工作。
一直到太陽落山,房間裡變得昏暗,許廷州才堪堪結束工作。
看了眼時間,下午五點整。
許廷州撈起桌面上的手機,給秦映夏撥了一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可電話那邊的人滿是不耐煩:“幹什麼?”
許廷州沒在意她的語氣,而是問:“你現在在哪?”
“回去的路上。”
“行,我在地庫等你,一塊上去。”
秦映夏正在開車,用腦子随便一想也能知道許廷州是什麼意思。
她“哦”一聲,便挂了電話。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秦映夏開車拐進地庫,在她平時停車的停車位停好車,下去之後就在入口處看到了雙手插兜倚着門框的許廷州。
他一如既往的一身黑,沖鋒衣休閑褲耐克闆鞋,閑散地站在那裡,周遭卻生出一種凜冽感。
秦映夏拿着手機走近,隻見他的背撐了一下門框,便站直了身體,與她并肩同行。
兩個人見面,誰也不說話,卻保持着高度的默契。
秦映夏知道許廷州跟她一起上樓一起回家,是想在青姨面前維持上午他們恩愛的形象,沒關系,她配合。
走到電梯前,許廷州将自己的右手從褲兜裡掏出來,按了上行的按鈕。
站在秦映夏身側,許廷州偏頭瞥了秦映夏一眼,看到她幹淨的發頂上不知道粘了一個什麼白色的東西,他伸手好心幫她捏下去。
但是秦映夏察覺,幾乎是下意識地躲了一下,雖然沒用話質問他做什麼,但是給了他一個并不友好的眼神。
“……”許廷州收回手,語氣不屑,“你那麼應激幹什麼?”
電梯門開,許廷州先秦映夏一步進去,按了33的按鈕。
見秦映夏還不動,他問:“不回家了?”
秦映夏翻個白眼,如果殺人不犯法,許廷州早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懶得理他,她擡腿步入電梯,按了關門鍵。
電梯上行兩層,在一樓停下。
門開之後,他們看到一個人站在一個小推車旁邊,而小推車裡摞着比那個人都高的快遞箱,還都是大件。
見狀,許廷州跟秦映夏都往後退了兩步,貼到電梯最裡邊的角落。
那人推着小車進入電梯,許廷州的一隻手擋在秦映夏身前大概20厘米的位置。
在大箱子快要挨到許廷州的手臂時,他出聲提醒:“嘿哥們兒,你人能進來嗎,快撞到人了。”
男人停止推車,進了電梯,艱難轉身,伸手按了樓層:“不好意思啊。”
許廷州沒應。
電梯繼續上行,在3樓的時候再次停下,男人準備拉着車出去。
但是不知為何,推車往後動了動。
許廷州眼疾手快地擋了一下,沒讓箱子撞到秦映夏。
男人不聲不響地将推車拉出電梯。
電梯裡隻剩他們兩個人,許廷州又恢複以往的閑散,重新将雙手抄進褲子口袋。
“謝謝。”
秦映夏悅耳的聲音回蕩在電梯内,許廷州聞聲彎了彎唇角,沒應她的謝,而是叫她名字:“秦映夏?”
“嗯?”秦映夏偏頭看向他。
許廷州不鹹不淡地說:“今天上午的事情隻是一個前菜,正餐在明天。前菜就讓你羞成那個樣子,正餐你還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