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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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九點,秦昭就帶着秦家人開着兩輛車來了。
秦昭告訴她得實在太晚,家裡沒有準備那麼多雙拖鞋,來了那麼多人,也就一個秦翊白換了他的小拖鞋。
這也是秦映夏跟許廷州領證後,她的父親和爺爺第一次來他們家。
陳之榮見到秦家人很平靜,沒有因為他們來看她而産生感激,也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而感到厭惡,客氣中充滿了疏離。
許廷州見到這麼多人,沒忍住扶額,他又要找人從裡到外地打掃衛生了。
從始至終陳之榮都沒跟秦賀忠說過一句話,還好有秦翊白這小破孩調節氣氛,他們不至于太尴尬。
秦翊白在客廳東瞅瞅西看看,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問:“姑姑,我想吃糖,有沒有糖?”
外邊當然沒有糖,但是她卧室裡有,而且有一桶,秦映夏擡手胡亂揉了揉秦翊白的鍋蓋頭:“你問問媽媽讓不讓你吃糖?”
秦翊白聽話地去問:“媽媽,我可以吃一個糖嗎?”
俞冰把秦映夏揉亂的頭發給他撫順:“隻能吃一個。”
得到允許的秦翊白“耶”了一聲,“媽媽萬歲!”
很快就跑到秦映夏面前:“姑姑,媽媽說可以讓我吃一個糖。”
秦映夏站起身去卧室拿糖,本來想自己拿了就回來的,但是秦翊白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後。
到了卧室,秦翊白“哇”了一聲,“好香啊!”
秦映夏走到床邊取糖,随便在上邊拔了一根,遞給秦翊白,“隻有一個哦!”
秦翊白的目光早已落在了那一桶棒棒糖上,他盯着那插得五顔六色的棒棒糖說:“姑姑,我可以要10個嗎?”
秦映夏毫不猶豫地說:“不可以。”
“為什麼?”秦翊白擡起頭,皺着眉不解地看向秦映夏。
“因為那是我的。”
“你都有那麼多了,就給我10個吧,求求你了姑姑!”
“不可以。”
秦映夏不知道這種糖放到現在還好不好買,反正那一桶是許廷州送她的,而且就算她放在那,她也不一定吃,但讓她平白無故給秦翊白10個,她不願意。
秦翊白拿出自己的殺手锏,賣萌撒嬌掉眼淚:“姑姑,你就給我10個吧,我想每個顔色每個口味都要一個,我求求你了,我讓爸爸給你買行不行呀,姑姑!”
秦映夏受不了,心痛地讓他抽了10個,他們才走出房間。
早知道就不說家裡有糖了。
回到客廳,俞冰看到秦翊白一手五根真知棒,詫異地問:“你怎麼拿了這麼多?媽媽不是說隻能吃一個嗎?”
而在這時,坐在最角落無人注意的許廷州聞聲擡起頭,看到了秦翊白手裡一把棒棒糖,又看了看秦映夏的臉,她沒有不開心,隻是有點不情願。
秦翊白嘿嘿笑着,沒有說話。
許廷州從褲子口袋裡摸出手機,點開置頂的聊天框,輕手打字:【沒事,我再給你買。】
秦映夏坐在奶奶旁邊,懷裡抱着抱枕,眼睛盯着秦翊白手裡的那十根棒棒糖,嘴角下垂微微嘟着,聽到手機響,她漫不經意地掏出來看,看到是許廷州,上邊的消息映入眼底,她擡頭看向許廷州。
他懶洋洋地癱坐在椅子上,手機在他指尖來回旋轉着,一副慵懶閑淡的樣子。
秦映夏低頭回複:【那能一樣嗎!】
再買來的又不是那裡邊的,雖說她不是小氣的人,但那棒棒糖對她來說不一樣的。
消息發出去之後,秦映夏便擡起了頭,她看到許廷州正在看手機,應該是看到了微信内容,他關上了手機,但是她并沒有再收到回複。
下一秒,她就聽到許廷州叫了秦翊白的名字。
秦翊白聞聲走到許廷州身邊,奶奶地說:“怎麼啦姑父?”
許廷州傾身坐正,伸手輕輕箍住秦翊白的胳膊,柔聲開口:“咱倆玩個遊戲,我要是輸了,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什麼,你要是輸了,你就把糖都給我。玩不玩?”
秦翊白眼睛立刻就亮了,“媽媽不給我買的超大海綿寶寶也可以嗎?”
許廷州想也不想,直接開口:“可以。但前提是你赢了。”
“玩什麼?”
許廷州拿了一副撲克牌出來,介紹遊戲規則:“我和你各出一張牌,遇到一樣的牌就可以收走,最後誰的牌多,誰就赢了。”
說完,他确認一遍:“聽懂了嗎?”
一個全憑運氣的無腦遊戲。
也不知道秦翊白懂沒懂,反正他點頭了。
許廷州宣布遊戲開始。
他洗了牌,沒平均分,而是憑感覺給了秦翊白一多半,省得說他欺負小孩。
秦翊白先出,許廷州跟在他之後。
然後一家人就整整齊齊地看着一個三十歲的高大男人蹲在地上,與一個三歲多的小屁孩玩小貓釣魚的遊戲。
玩着玩着,許廷州手裡的牌越來越多,秦翊白的額頭已經皺成了川字。
慢慢的,秦翊白手裡那一多半的牌就都進了許廷州手裡。
秦翊白輸了。
許廷州毫不客氣地朝他伸手:“願賭服輸,把糖給我。”
秦翊白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聽到許廷州跟他要糖又撅着嘴擡起頭看他,也許是看到許廷州嚴肅的表情,他跑到秦昭跟前,跟他爸要了那十根棒棒糖,不情不願地拿給許廷州,氣鼓鼓地說:“給你。”
許廷州憋住笑,沒想到他會這麼聽話,還以為他要耍賴的。
他一根沒給秦翊白剩地全部拿過來,随即站起身,走到秦映夏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另一邊就是秦昭。
沒管是誰,許廷州把他赢過來的糖,默默地都放在了秦映夏手裡。
秦映夏看着失而複得的糖,鼻子突然酸了,有些感動,盡管那是成本隻有幾毛錢的棒棒糖。
她偏過頭看着許廷州,眼睛不受控制地亮了起來,淚水在眼眶打轉,好像除了許廷州,沒人會關心她的情緒。
也許在别人看來,就是幾根棒棒糖,更何況秦翊白還是個小孩,确實應該哄着讓着,要在别的時候,她可能也會這麼做,可是唯獨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
但秦映夏忍住沒讓淚水落下來,那樣也太不争氣了。
秦昭看到了許廷州的騷操作,他的大掌頂秦翊白四隻小手,在那一堆牌裡找張一樣的對他來說簡直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