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一臉正色,眉頭微微蹙着,見她坐下,直接将電腦轉了一下,讓秦映夏可以看到屏幕:“你怎麼想的?這份辭職信,爸爸和爺爺都還不知道,你還有收回去的機會。”
秦映夏掃了一眼,就看到上方的三個大字,她連忙收了視線。
旋即她對上秦昭的眼睛,認真地說:“哥,我想做一點自己喜歡的想做的事情。”
“現在的工作你不喜歡?”
秦映夏搖頭,心平氣和地說道:“現在的工作雖然跟我喜歡的東西相關,而且相關性很強,但是那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缇藝換個人做一樣的,甚至比我做得還要好。但是原夏不一樣,原夏是我一手創立的,那裡有我傾注的心血,它跟缇藝不一樣。我該把我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原夏上了,這是我目前最想做的事情,奶奶也支持我。”
缇藝是秦氏在做的香氛品牌。
不過缇藝跟原夏面向的群體不同,用的精油原料也不同。
“哥,我知道,爸爸跟爺爺都不看好原夏,它跟缇藝也确實不能相提并論,體量差得太多了,但是原夏是我想做香的初衷,我從來沒有想過放棄原夏。我還想把芳療推起來,在我看來這件事比賺錢更有意義。”
秦昭聽完有些驚訝,他從來不知道妹妹是這樣的想法。
而且這件事太過突然,饒是他見識過大風大浪,現在依舊有些不知所措。
辦公室寂靜良久,秦昭終于開口:“你想好了?”
秦映夏淡淡笑了笑:“想好了。”
她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會後悔,而且她做原夏,也不是想要獲得誰的認可,隻是想做一些有意義有價值的事情。
既然如此,秦昭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隻是:“這件事你怎麼跟爸和爺爺說?”
聞及,秦映夏的眸光暗了幾分,她說:“我沒想好怎麼說,但是我知道他們一定沒有異議。”
她的父親和爺爺從來沒有看好過她,她做什麼于他們來講根本無足輕重。她的母親根本不會理會工作上的事情,秦昭跟俞冰算是他們家裡還算支持她做原夏的人,最支持她的奶奶已經去世。
“今天爺爺和爸都在公司,你要今天跟他們說嗎?”
秦映夏沒想到他們會在公司,她在家待得都不知道今天是周幾了。
但是幾人都在,她就擇日不如撞日,也省得夜長夢多了。
秦映夏跟秦昭去了樓上。
到了父親的辦公室,秦映夏跟秦昭先後叫人,随後她将打印好的辭職信遞給了父親。
秦超風不明所以接過那張A4紙,當他看到上邊的内容的時候,睜大了雙眼看向秦映夏:“你不在秦氏做準備去做什麼?”
秦映夏聽出了父親話語裡的生氣,不過并不會影響她的決定和判斷。
她說:“爸,我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秦賀忠拄着拐杖站起來,走到秦超風身邊,抽過他手裡的東西,拿遠瞧了瞧,看到“辭職信”三個字幾乎是和自己兒子一樣的表情。
秦超風質疑:“什麼是有意義的事情?映夏,我們是商人,對于商人來說,賺錢就是有意義的事情!”
秦映夏不認同,她徐徐道來:“爸,你們是商人,可我不是,我在秦氏的工作從來不是不可或缺的,換一個人來接替我的工作,她可能會比我做得還要好。我不懂你們的商業計劃,更不懂你們口中的商業版圖。”
偌大的辦公室裡,站着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三個男人站在了女人的對立面,像是對女人的一種讨伐。
“你一個女孩,離開秦氏,怎麼在社會上站住腳跟,你知道現在創業死得有多快嗎?”
“爸,原夏我已經做起來了。它不是初創公司,它已經在盈利并且有一定的消費群體了。是,原夏是不能跟缇藝比較,因為她們的受衆就不一樣。而且,為什麼您會認為我離開秦氏的結果就是失敗呢?女性,在你們的眼裡,就這麼不堪一擊麼?”
這是第一次,秦映夏沒有順着長輩的意向來。
這一番話讓秦賀忠聽了,頓時勃然大怒:“既然你想自己闖,那好,把你手裡秦氏的股份都拿出來給你哥。”
秦昭沒成想爺爺會說這樣的話,他喊了聲:“爺爺!”
本來是秦賀忠威脅的一句話,可傳到秦映夏的耳朵裡卻是放松,是解脫,她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如果要我拿秦氏的股份換取我的自由和自主權,那我有何不可。”
秦賀忠還想說點什麼,卻被秦昭攔住了:“爺爺,映夏的性格随了奶奶。既然映夏想去做點别的,就讓她去做吧。就算把她困在辦公室,她也不會開心的。映夏手裡的股份我也不會要,那本來就是屬于她的。”
對此,秦映夏無動于衷。
其實她可以理解他們的行為,不是她于秦氏來說有多重要,而是她不再按照他們的想法和規劃去做一些事情了,她在沒看滿擺脫他們的掌控。
最終這件事讓秦昭做了主,秦映夏跟着秦昭又回了他的辦公室。
秦昭坐在真皮座椅上,點了點他對面的椅子,示意秦映夏坐下。
但是秦映夏搖了搖頭:“哥,工作我也不需要交接,我就不在這浪費時間了,還有一些必要的程序我會配合跟進。”
秦昭并不是想跟她說這些,他開口:“爺爺跟爸爸年紀都大了,你别往心裡去,既然原夏是你想做的,那就去做,做出點成績來,讓爺爺跟爸爸看看。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秦映夏了然:“謝謝哥,不過不用了,許廷州會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