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臉上的那個印子早就沒有了,手腕腳腕的淤青也都消下去了,還好他們過了幾天才知道,不至于讓她謊都撒不了。
秦映夏安撫着自己的母親:“媽媽我沒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秦超風跟秦昭這時從樓上下來,把他們叫到沙發裡坐下,秦翊白邁着小短腿也跑過來,歡快地叫着:“姑姑!我太想你啦!”
又看到旁邊高大帥氣的男人,秦翊白笑着叫着他:“姑父,你也來啦!”
會客廳裡的大人都沒有說話,隻有秦翊白一個小孩的聲音。
許廷州伸出自己的長手,蹭了一下他的滑潤的小白臉蛋,輕“嗯”了一聲。
對于都不開口的大人們,秦映夏無所謂,她本來就不想跟他們提及那件事,現在正好跟小孩玩起來,扯着一些有的沒得話題:“白你是不是又長高啦?”
秦翊白伸出三根手指頭,很是開心:“姑姑,爸爸說我長高了3厘米!”
秦昭把兒子拎過來,跟他打着商量:“你上樓看媽媽在做什麼,叫她一會兒下來吃飯。”
秦翊白當然聽不懂自己老爸的言外之意,他眨着大眼睛說道:“爸爸,媽媽在工作,讓我不要打擾她。”
秦昭說:“你去看看。”
秦翊白委屈,“可是我想跟姑姑姑父玩!我都好久不見姑姑姑父了!”
秦昭又說:“姑姑姑父又不會走,一會兒也能玩。”
秦翊白撅撅嘴,“那好吧。”
說完,又邁着小短腿上樓去了。
現在客廳裡隻剩下幾個大人,秦超風目光淩厲地看着許廷州,片刻後終于開口:“廷州,這件事,你該我們一個解釋吧。”
許廷州還沒開口,就被秦映夏搶了先:“爸!你讓許廷州給你什麼解釋!這件事跟許廷州沒關系,又不是他的錯!他也是這個事件的受害者,你們沒有權利指責他。而且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她實在不想讓他們知道許廷州到底是為了什麼出生,那是他最柔軟的部分,她不希望把那些拿到桌面上作為一種談資。
話落,卻遭到父親的一句吼:“你要是出點什麼事,早他媽晚了!”
秦映夏愣了,小聲嘟囔了句:“我不是沒事嗎。”
她繼續維護許廷州:“爸,這件涉及到他的隐私,我就是不想讓他告訴你們。你們能不能别問了?”
對話全程,許廷州的目光一直落在秦映夏身上。
其實如果一定要解釋,他也不是不能解釋,隻是沒想到秦映夏先替他擋在了前面。
她之前應該沒跟長輩這樣說過話吧,上次在他的家裡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直接在老爺子面前将他帶走。
原來被堅定的選擇是這種感覺,心裡暖暖的。
這次,就讓他做一次她身後的人吧。
秦映夏好像也成長了,不再是一味地服從與忍讓,而是敢于說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好像在發着光。
秦昭替妹妹解圍:“爸,映夏沒事已經是萬幸,既然他們不想說,咱們就别問了,也當是給許廷州一個機會。”
坐在沙發中間的老頭終于有了動靜,他歎口氣,似是怒其不争,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吃飯吧。”
他有的是機會從許老頭那裡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何必浪費時間在這跟倆孩子較勁。
秦翊白跟着俞冰從樓上下來,俞冰還在打着電話,見他們都走到餐廳,才跟那邊的人說了再見。
餐廳裡,一行人坐在餐桌前,主位的長者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舉辦婚禮?領完證都過了半年多了,”他看着許廷州哼了聲,“這感情我看早就培養出來了。那既然如此,這婚禮也該提上日程了。”
秦映夏從來沒想過婚禮的事情。
以前沒有感情純屬演戲,婚禮自然是不會想。現在,依舊沒想過……
可許廷州卻說:“爺爺,我們有自己的計劃。不出意外會在明年的5月27号。”
在座各位隻有秦映夏一人震驚,這件事許廷州從來沒跟她說過啊,但她保持表面的鎮靜,還配合許廷州說道:“是的爺爺,我們有自己的計劃。”
“有計劃就行。”
之後,氛圍終于輕松了一點,一家人吃起飯來。
吃完飯,秦映夏和許廷州在家裡跟秦翊白玩了大半天,慶幸的是秦翊白沒有向他們追問弟弟妹妹的事情。
今天周六,晚上還有事情,五點過後,許廷州帶着秦映夏離開,驅車駛往零度會所。
路上,遠處的天空被染上一層溫暖的黃,大地略顯沉寂。
行人步履匆匆,好像在追尋今日快要逝去的太陽。路燈還未亮起,商鋪的霓虹也還未開,空氣中卻彌漫着一種靜谧的溫暖。
帶有木質香味的車廂裡,秦映夏坐在副駕駛,回想起中午飯桌上爺爺的問題以及許廷州的回答。
5月27号,她的生日。如果婚禮定在這天,她當然沒有問題。
隻是這些許廷州從來沒有跟自己商量過。
秦映夏借着外面耀眼的黃光偏過頭,看着那個棱角分明的男人,她問:“婚禮日期怎麼回事?你怎麼從來沒有跟我商量過?”
許廷州也偏過頭去,看到了秦映夏閃着金光的頭發絲,嘴角噙着笑說:“那你現在知道了。”
“你爺爺會同意麼,他應該會給你選一個吉日吧?”
許廷州看着路況,冷哧,狗屁的吉日,他從來不相信那些鬼東西。
要說一年中最美的日子,那大概就是秦映夏出生那天了吧。
他說:“我們的婚禮當然要自己做主,跟他們有什麼關系。”
話落,秦映夏突然想到什麼,臉唰一下就紅了,羞赧道:“誰要跟你辦婚禮啊!”
許廷州擰眉,又看向秦映夏,結果就發現她紅撲撲的小臉,雖然有頭發擋住,但依舊肉眼可見,他看懂秦映夏的害羞。
車子行駛在寬坦的公路上,許廷州左手握方向盤,伸出自己的右手,抓住秦映夏的左手,放在自己唇邊輕吻她的手背,“秦映夏,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早就是夫妻了。”
“可是,可是……”
可是到現在為止,他們的戀愛步驟就沒有對過。
從戀愛到分手,再重逢直接領證,那個時候她對他還沒有感情,要是有應該也是恨,然而現在,他們解開誤會,重新相愛的時候,已經領證半年多了。
“可是什麼?”
許廷州輕輕笑出聲,他當然知道秦映夏在想什麼。
“秦映夏,我們再談次戀愛吧!”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