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推開鐵門,一股夾雜着腥臭味的冷空氣撲面而來,走廊的光昏暗,外面的黑濃重,世界被分為兩半。
在前面打頭陣的依舊是軍隊的人,一個半蹲端着槍,還有一個覺醒的金屬異能,拉着弓箭,身體微微向後傾斜,時刻嚴陣以待,那箭是他異能的延伸。
不正常,這邊安靜得很割裂。
打頭的兩人相視一眼,放緩腳步,邁進黑暗中。
就在邁入黑暗那一刻,濃重的夜幕中多了數雙發着幽幽暗光的灰白色眼睛,黏膩的、濕冷的腥臭似乎已經化作實質粘在皮膚上。
迎面而來,就在一瞬,太近了,太快了,如同鬼魅般滑過來,金屬系異能的戰士堪堪躲過迅速化為一柄大刀用力砍去,砍到骨頭上“嘎吱”的聲音異常清晰。
另一位就沒有這麼好運,喪屍移動得太快,隻幾秒鐘,尖銳的指甲穿透防護服伸進了肚子裡。
毫不遲疑地,他拉開攜帶的手榴彈,緊緊抱着那喪屍俯沖從露台跳下去。
砰——
伴随着巨大的爆炸聲,不知道是哪裡的人體組織血肉殘骸迎面噴濺而來。
吼——
甜美的鮮血召喚來更多的喪屍,打頭的那一小隊人損失慘重,戰術非常明确,能打死就打死,打不死若是被抓傷便拉了手雷帶走幾個,靠着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露台才被占領先機,給後面的人更多反應的機會。
能感受到許多喪屍在往這邊湧來,像是螞蟻般堆起來往上湧,江緣擡起手,一束束火焰燒過去,喪屍的頭發開始燃燒,不過他們并沒有痛覺,隻遲疑了一瞬,便繼續沖過來,但這卻讓身後的人看清了喪屍的模樣。
這其中很多喪屍穿着統一的文化衫,雖然已經破破爛爛,或者被黃褐色的膿水浸透,但熟悉的配色和logo,還是能讓人認出來。
該死的,每個人忍不住在心裡咒罵,規劃路線時候誰想到這樣偏的地方能有公司來團建,還有這麼多人,死前該司就不做人事兒,死後還添這麼多亂。
茲啦——
耀眼的紫白色雷電在人群縫隙中穿梭,扭拽下的一個個喪屍頭顱咕噜噜掉下來,江緣一擡手便是一片灼燒的火焰,雖不能一擊緻命但也不弱,雷電映着火光,說不出的般配。
江緣為了方便已把頭發剃掉,以前是豔紅色的卷發,現在短短的發茬,像隻火紅的刺猬,利落的身手,耀眼的異能,堅毅的眼神,英氣挺拔的五官,非常吸睛。
砰——
除去他倆,再比較顯眼的是一位土系異能,不過她跟程蘇文那種小打小鬧揚了自己一身土的可不一樣,隻見她掌心聚起一大坨磚塊似的土,高高揚起手,似乎藏着無窮的力量,啪唧一下。
喪屍腦袋砸進了脖子裡。
最顯眼的是她的體型,她并非很高很壯,而是很矮,有些瘦弱,甚至遇到高些的喪屍還要跳起來。
小小的身體裡蘊含了無盡的能量,可見,異能的覺醒是随機的、無關聯,且無法預測的。
扶光和他們比起來就差遠了,她一點也不炫酷,隻擡起手,鱗片穿過喪屍腦正中央,就倒下一個,鱗片過于細小,速度又太快,喪屍面上連痕迹都見不到。
時間被拉得無限長,不知過了多久天邊終于開始泛白,喪屍的行動開始緩慢,屍潮散去。
露台守住了,又吸引了大部分喪屍過來,門窗沒有被破開。
露台下堆積的喪屍殘肢像座小山,每個人都很狼狽,錢宥右手微微顫抖着,這是異能竭力的表現。
天亮了,下一段行程要開啟了。
時間太寶貴,隻有半小時休息時間,所有人離開時,扶光又偷偷跑回來。
“哎,都沒有了。”
她扒拉的好久,也沒有找到自己的鱗片,她有點委屈,好多人用豔羨抑或恭維的态度面對錢宥江緣他們,但卻看不到她的厲害之處,她殺了好多喪屍呢,她小黑蛇也是很厲害的好嗎!
在露台的側面有個秋千,以前秋千架上裝飾用的花花草草上挂着些污血腐肉,扶光也不嫌棄,直直站上去,如果有人推她一把就好了,這樣她就會飛了。
太陽露出頭來,橘紅的陽光平等地灑向萬物,也灑向這一地的殘肢斷臂。
“哎呀。”
扶光不自覺眯了下眼睛,好像有什麼東西反光,好晃眼。
她跳下去,在一個喪屍腦袋裡攪來攪去,又從小黑蛇牌儲物袋裡拿出來瓶水,小心地沖洗。
那是一顆——
耀眼的、淡藍色的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