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抑摸向後腰處,眼神裡是機敏,她幾年前從那個地方跑出來,這輩子不會再回去。
“那好吧,沒事了。”
扶光有些失望,本來她還想打聽下錢宥的消息,她已經有段時間沒和外面的人交流了,想聽很多八卦。
高抑的耐心并不強,最起碼她的隊伍裡沒有一個人像扶光這樣的話多,扶光真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人,高抑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她很美但武力值更強,她的眼神澄澈無害,說話做事也天真,但這天真中又帶着殘忍,無意識的殘忍。
這一晚高抑并沒有睡好,一是扶光的問題又讓她做起了那些混亂的夢,還有是,她很怕扶光趁着黑夜搞什麼破壞。
于是第二天早上,當扶光睜開眼時,便看到不遠處的高抑睜着眼睛直直盯着自己。
嗖——
什麼東西直擊高抑的門面正中,她快速向後仰去,那東西就插進了身後的牆壁,很深。
“你想要我的命?”
“不是啊,你盯着我看幹嘛呀,你不知道很像……”
“像什麼?”
扶光不說話了,她也不好意思說。
很像天上飛的老鷹,隻要發現獵物(蛇)就迅猛俯沖下來。
高抑覺得她必須看好扶光,防止她莫名其妙做出來什麼事情。
等扶光走開後,高抑垂眼盯着牆壁上的那一處痕迹,不知在想些什麼。
“總之,你盡量讓自己醜一點,那的人沒那麼好對付。”
高抑娴熟地駕駛着車輛,瞥了一眼副駕上的扶光。
“你怎麼不把那個老高幹掉,這樣你不就既有汽油又有糧倉了?”
“我也想啊,我還想直接把你幹掉,就沒這麼多麻煩事了。”
這一路高抑在跟扶光講他們幾個基地的狀況,相比較那些耳熟能詳的大基地,他們都算是規模小的,每個基地總人數不過百,大多圍繞着什麼物資而建,像她是以那個糧倉為據點,今天她們要去的那個基地規模更大一點,他那裡有很珍貴的東西,石油。
平日他們幾個基地會有些貿易往來,交換物資,偶爾遇到難搞的喪屍潮也會合作,當然也少不了有矛盾沖突,甚至今天她們要去的那個基地,已經換了三個頭目。
——
“行了,這個孩子還你。”
那女人先把車廂裡的男孩拎出來,扔到對面肥胖男人的懷中,那男人塊頭很大,站在那像座山,拎着那小男孩像在拎一個小雞仔。
“這次怎麼樣?”
等他看清楚車廂内的情況,肥胖的五官堆在一起,臉色很是不好。
隻見車廂内隻是孤零零的一個小女孩,和籠子裡的一隻狗,原本上報時說的糧食根本不見蹤影,虧他還欠了那個瘋子人情,讓高抑去支援。
“懂不懂什麼是可持續發展,這小孩,我懷疑她能種出來糧食,她給過我幾個果子,之前從來沒見過的品種,但是卻有面食的口感,飽腹感很強。”
“她?”
那男人這樣說着,面上表情好看了一點,他們要是有足夠的糧食,也不會處處受制約了,于是控制着表情,盡量擠出個微笑,殊不知看起來更吓人了。
“歡迎小天使加入我們的基地哦。”
這時歡歡蘇醒了,陌生的環境讓它低吼着撞擊着鐵籠子,小榕隻能不斷在心裡安撫,她也很不舒适,身上很多處被撞出的傷,一動起來就鑽心的痛。
“我的異能還很弱,但确實能種植一些植物,把我的狗放了,我現在需要休息。”
小榕努力保持腦袋的清醒,和有好幾個她高的人談判,想到什麼又附加了一句。
“我還需要人手幫忙,讓他來幫我。”
揚着下巴,對着那個被胖男人摟在懷裡的小男孩。
那男孩像是件沒有生命的物品一樣,被那隻大手揉搓着。
路過一些密密麻麻複雜的管道,高聳龐大的儲存罐體,小榕看到了基地後面那片空地上的場景。
幾十個衣不蔽體的人在泥濘的田地中拖着簡陋的犁地工具艱難前行,粗糙的麻繩勒進肉裡,他們瘦的幾乎隻有一把骨頭,旁邊看守的人倒是很胖,看誰要是沒有力氣停歇一下,鞭子便直直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