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觸碰着叢郁的臉,愛憐極了,她因為總搬貨,手心起了淡淡的繭子,叢郁的皮膚太薄,甚至在冷白的面皮上被劃出了淡淡的紅痕,直挺的鼻骨,水墨般的眼眸,豔紅的薄唇,有種衰敗又魅惑的迷人感。
扶光輕輕俯下身蹭了蹭唇角,又安靜趴到叢郁的胸膛,像兩隻互相舔舐的慘慘小貓,都累累的。
旁邊的衣架上零散挂着扶光店鋪裡最近新上的品,其中幾條被撐開的珠光質感的綠色絲襪似乎在晃蕩,像一株向四面八方生長的藤蔓,叢郁覺得很難受,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受,這東西曾經全方位的包裹着扶光的身體,這讓他難受。
很多時候他也無法理解自己。
“哎呀,不要了,你在外面已經要教很多笨小孩了,已經很累了,回家就不要當老師了,而且我賣衣服挺開心的,莉姐雖然嘴巴有點壞,但真的很大方!”
扶光驕傲地去床底掏自己的錢包,從跟了莉姐她工資簡直翻了好幾番。
“商業街前門的黏玉米特别、特别好吃,可惜今天下班已經賣完了,不然我一定帶給你嘗嘗。”
扶光加重了語氣裡的特别,她其實很想帶叢郁去見見莉莉姐的,因為莉姐聽完她描繪叢郁後狠狠敲了她的腦殼!說她遇到了定制騙子,專騙她這種初入社會的小姑娘的,會把扶光的所有工資都騙光光,就跟她那個爛心腸的前男友一樣。莉姐現在提起那個前男友還是咬牙切齒的。
扶光當然更相信叢郁了,但是也不好反駁老闆,就隻能心底憤憤不平幾句。
哎,但是叢郁太忙了,以後有機會的吧。
“你明天是不是又要很早走?”
扶光跳起來去把窗子關緊,她的睡衣是很舒适的純棉,紐扣是水紅色的像一顆顆寶石,叢郁覺得扶光很耀眼。
“嗯,早課前要做準備。”
叢郁自然而然摟過扶光,像是嵌入到自己懷裡一樣。
燈關掉,清亮的月光被阻隔在外,黑暗中他們隻有彼此,遠處的車聲隐隐約約,是城市的低吟。
叢郁又緊了緊手臂。
“我早起送你哇,不然你公交轉地鐵的遇到早高峰再遲到掉,反正明早莉姐在,我晚一會兒也沒事。”
家裡也有一個叢郁能帶的破爛頭盔,扶光在二手市場殺價到三塊錢買的。
明明直線交通不遠,但依靠地鐵公交就是要繞來繞去花費大量時間,扶光想讓叢郁多睡一會兒。
“不,早上車多,交通太亂,你不要管我,我好想你。”
叢郁的聲音有些低啞,又沿着扶光白皙的脖頸一路向下嗅聞,他雖然看起來有點性冷淡,但其實不是。
而扶光恰恰相反,她隻是在特定時間段對某些事情癡迷。
“睡覺睡覺睡覺,睡眠讓人身體棒,你明天還要早起呢。”
扶光把叢郁的手從自己的睡衣裡拽出來,心不在焉地勸阻着。
叢郁雖然由着扶光動作,但指尖并沒有松開,被拉很長,癢,帶着輕微的刺痛。
扶光轉過身對着叢郁的腰腹給了一巴掌。
“哼——”
短促的聲音自叢郁的喉嚨發出,翻過身,他一直這樣,人沉悶,生氣也沉悶。
叢郁發誓,下次再面對扶光的任何邀請他一定會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