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傑也剛從山上下來,他沒事就愛往山上跑,書包裡還藏了一隻尾巴是五彩的野山雞。
還有用桃心形狀的肥厚綠葉裝着的一大把野草莓,紅紅的,長得很喜慶,扶光正蹲在屋檐下撚起來一顆觀察。
“我去找付延,回來路上遇到的。”
“她沒為難你吧?妙真姐有點嘴巴不饒人,但是心不壞,說了什麼不好的你别往心裡去。”
蘇文傑放下擦頭發的毛巾湊過來,蘇妙真的脾氣有多臭沒人比他們這些跟在她屁股後長大的小孩更清楚了。
扶光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又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就低着頭模糊地“沒有”了一聲。
蘇文傑心裡頭還有點說不上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會忽然生出要去幹涉扶光的沖動,比如不讓扶光去找付延,但是他又有什麼立場呢?更何況,更何況扶光可是……
“啊呸呸呸呸,怎麼這麼酸啊!”
扶光被酸的跳起來,蘇文傑發現她真的好生動,連側身的耳垂都顯得那麼纖巧。
“啊,是嗎,我嘗一嘗,怎麼會呢。”
蘇文傑裝模作樣地過去,然後再龇牙咧嘴的嘗一顆,他怎麼會不知道呢,明明現在就沒到熟的時節,他當時一邊摘腦袋裡一邊在想扶光被酸到的樣子,沒什麼差。
“現在還硬,可能得等放軟了,你放兩天再吃。”
扶光真的很喜歡這個果子,可愛得像小蟲子,但是太酸了。
她捧着放到窗台上,深綠色的葉片比人的手還大,紅彤彤飽滿的野草莓像是能溢出來汁水一樣。
扶光确信等放熟了肯定好吃極了。
“那到時候我能不能給付延拿兩顆?”
“怎麼又給他!?”
蘇文傑剛把濕了的腦袋擦幹,黑黑的頭發像一隻小刺猬,下巴上不知不覺又起了胡渣,他最近好像又長個了,終于有點大人樣子。
“好吧,那你給吧。”
蘇文傑又想到扶光之前跟他說的話,哎,他怎麼還是個小孩,但是那個付延一點也不好,太裝了。
扶光早就提前備好柴火了,她對天氣很敏感的,從來沒預算錯過。
她在這當然不能白吃白喝白住,她平時很勤快的,但是炒出來菜的口味總是奇奇怪怪的,所以還是蘇文傑掌勺,她打下手。其實他們夥食挺好的,扶光去河裡撈魚捕小河蝦什麼的從來不會空手回來。
“哎對了,扶光,下個月我們學校要開運動會,我報名了短跑,你要去給我加油不?”
蘇文傑正端着碗往嘴裡扒飯,聲音有點含糊不清。
“當然要去。”
這世界上還沒有扶光不想湊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