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馮寇的手在微微顫抖,但他面皮上的肌肉卻在興奮地抽搐,他的手指發力。
從扳機開始的傳動機制促使槍膛裡的銳物迸發而出,瞬間擊穿了雨幕和空氣。
發出的巨響在耳邊爆裂。
千鈞一發之際,聞謹手臂發力,将拎起來的那隻足有百來斤的絕獸甩過去。
絕獸被拎起來後便開始嚎叫,它的身體在空中被甩出一道拖痕,雨水撞擊在它的鱗片上,迸濺出細小而密集的水點。
子彈命中了它的上肢,毒液和着雨水一起流下來。
馮寇着實沒料到她會用絕獸當成擋槍的護盾,突然的變故讓他呆在原地。
而此時那隻精神攻擊系絕獸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原來的精神攻擊無法維持,也不再服從“指令者”,它猙獰地瞪向那個向它開槍的人,古怪地嘯叫起來。
惡意的因子不斷散播,影響着馮寇的感官,他看到面前的絕獸在迅速膨脹着,它比較矮小的身軀正像樹幹一樣拔長,像樹冠一樣擴張。
馮寇看到那個拎着絕獸的女人手中凝聚出刺目的光彈,滿眼殺意地擡起手。
他凄厲地叫起來,仿佛果真中了精神力光彈一般痛苦,他的身體癱軟下來。
聞謹直起身,扔下手裡那隻絕獸,冷漠地看了一眼自己被自己吓倒的馮寇。
她對祁原道:“他自己被影響了,情況差不多了,叫支援。”
……
安全恢複局在洛列鎮并沒有設置駐守點,最近的駐守點在距離洛列鎮八十公裡外的萊斯市。
在等待其他人員到來的途中,聞謹讓祁原繼續錄制影像,她把馮寇五花大綁後塞進車裡,重新把絕獸關進箱子裡,然後她搜查了一遍馮寇的車。
無人駕駛出租車回程結束後,她重新拿回顧緻繁的那輛茲頓爾,回到旅館。
“顧緻繁,你擅長這個,你先來。”她把審訊的任務首先扔給了顧緻繁。
她自己則重新查看了一遍剛才錄制下來的影像,記錄下所有線索。
之前在旅館攻擊她的那隻絕獸,她推理出來的結果,它應該是“記憶幻像”。
這隻聽指令制造幻像的絕獸,又會是什麼?
祁原顯然是被剛才那一遭吓到了,他心有餘悸地坐在一邊,腦中重複着她差點被偷襲的那一幕。
聞謹走過來,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便在他身邊坐下,安撫他道:“沒事,我故意賣破綻給馮寇的。”
祁原看向她:“如果我不能保護你的話,我會受不了的。”
她卻道:“我是隊長,指令是我下的,你要是亂來我才會不爽。”
祁原點了點頭,他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已經不見了,有些詫異:“戒指……?”
聞謹理所當然地道:“反正現在戒指裡的鑰匙系統我也不用,硌手硌腳的我就拿下來了。我現在還是覺得,鑰匙系統還是放進手表裡更實用。”
祁原表示贊同:“至少在戴手套的時候,戒指太礙事了。”
取下戒指,是不是意味着她對澤遲的态度有所動搖?
祁原不免如此想。
“去看看審訊得怎麼樣了。”聞謹起身。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她總覺得她好像忘記了什麼,但那件事似乎是微不足道的,像風一樣拂過,很快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