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助餐廳出來後,聞謹徑直回了旅館:“今天不工作了,你們要玩自己去玩吧,我回去整理一下線索。”
雖然放寬了指令,但小隊裡沒有一個人出去玩,都乖乖回了旅館。
廖筠言恨不得在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内都緊緊貼着聞謹,好在聞謹發現一些關于澤遲的細節時及時跳出來解釋。
顧緻繁絲毫沒想到聞謹會是這種反應,他一頭霧水,在通訊中對暗地裡對廖筠言進行消息轟炸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祁原在自助餐廳裡接了大哥祁睿的一個通訊邀請,回到座位上就發現氣氛不太對勁。
他的危機感大幅度擡升,但是事實上他和誰都不太熟,不能逮着誰問東問西,隻能努力尋找蛛絲馬迹。
四個人和一個機器人擠在電梯裡,各懷心思。
旅館上行的電梯帶着微微的震動,緩慢地順着電梯井上滑。
廖筠言往聞謹身邊靠近了一點,挽住她的手。
顧緻繁瞥了聞謹一眼,想到自己還在和她冷戰,雙手抱着手臂,既不好意思拉下面子又不甘心一無所知,隻能緊皺着眉毛。
祁原和另外兩個人都沒有過硬的交情,他被擠在外圍,郁悶地别過頭。
機器人站在電梯正中間,顯得有點呆。
站在機器人後方的聞謹腦子裡盤算着案件線索,看起來更是面無表情。
“十二樓,到達。”電梯裡的機械女音溫柔地報告着目标樓層的到達。
機器人首先從電梯裡蠕動着出去,一邊絮絮叨叨地念着:“請不要擠我,有次有序地上下電梯。”
一行人被迫跟在慢吞吞的機器人身後蝸牛速度出去。
“到底誰擠它了。”顧緻繁心裡煩躁,低聲抱怨了一句。
聞謹早就習慣了這間旅館裡“一百年前的老掉牙裝修和設備”。
她解釋道:“沒有人擠它,大概隻是因為它的内置程序太老了,才會胡說八道。”
顧緻繁發現她耐心地和他搭話,心情一下子放松了點,他嘴角上揚,卻沒有表現出過分的得意來:“哦。”
煩躁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隻會轉移到别人身上。
祁原心煩意亂。
他想到這三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就郁結不已。
他緊繃着臉,無助地看了一眼聞謹。
聞謹也看向了他,她笑了笑:“好好休息。”
祁原故作冷靜地抿起唇:“不用你說我也會的,隊長。”
廖筠言和聞謹一起回了房間。
聞謹看着面前思路圖上的标記沉思道:“馮寇動機不明,絕獸來源不明,現在還是一團糊塗賬。”
廖筠言:“你今天早上對馮寇說的時空幻像是什麼?”
聞謹翻到筆記的上一頁,看到了她之前記下的線索。
兇手形象:精神力炮彈攻擊型異能+藍寶石耳墜
矛盾:空間+時間
“兇手的形象是二十歲的我收到的藍寶石耳墜禮物,和當時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洛列鎮的幼年的我,所以我懷疑有種能制造時空幻像的高階絕獸。”她說。
廖筠言聽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心裡又有些不确定。
看她剛才的反應,她确實忘記了澤遲。但她對案件的來龍去脈還是記得很清楚。
難道這還是分開記的嗎?
或者說,記憶會自動補上缺失的部分?
就在這時,聞謹覺得自己有點想不起來兇手形象線索的來源了,她問:“這個兇手形象是誰提供的線索?”
廖筠言回答得小心翼翼:“澤遲,受害人家屬。”
聞謹點了點頭:“哦,我記起來了,我是因為自己被卷進來了才會主動過來調查十五年前的案子。”
廖筠言松了一口氣:看來記憶果然是分開的,忘記澤遲不代表會忘記案件,她還真是工作狂。
而且,記憶同時會自動查漏補缺,通過暗示補上所有缺失的邏輯鍊。
這次穩了。
隻要澤遲那個家夥不作妖,聞謹基本上能和他徹底斷絕關系。
這樣想着,廖筠言看向沉心思索的聞謹。
她睫毛微微動着,眉頭緊鎖,黑瞳裡聚焦分明。
看來這次“無法對精神系絕獸免疫”對她的打擊很大,導緻她的潛意識内對“澤遲”這個存在的抗拒也達到了某個程度。
是時候徹底從她的生活裡驅逐那個闖進來的天降災難了。
“關于時空幻像絕獸,還得再找找。如果真的有這種高階的絕獸,它們到底隐藏在哪裡?如果被人控制了,那麼又被用去做什麼了? ”聞謹道。
廖筠言安慰她道:“慢慢來,别急。要是這裡沒有頭緒,先看看其他方向,比如你很在意的那個龍首幫。”
聞謹笑起來,她親昵地摟住廖筠言的肩膀:“當然,我不急,反正是在休假。”
休假?
聞謹意識到了邏輯鍊的某一環好像有了缺失。
廖筠言飛快接話道:“白蘿蔔島任務結束了,所有駐守人員都在休息,隻有你這個家夥才會抽空又出來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