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謹又繞回去重新買了鮮花。
她把花束放進智能花瓶裡,這種可以調整内部環境和水質的花瓶能讓鮮花長時間保鮮,至少能維持到花期結束。
花瓶放在書桌上,白玫瑰夾雜着藍色的勿忘我和風鈴草。
她打開終端,寫郵件。
【洛列鎮案子:猜測和擁有記憶修改力量的精神攻擊系絕獸有關;以防萬一,受害者家屬應當在意識醫生那裡接受檢查,以免意識内還存在記憶修改種子。】
郵件發送給上級,發送成功。
從母親那裡意外得知“記憶修改”絕獸後,她認為十五年前的那個案子和記憶修改絕獸有關,絕獸在受害者家屬腦内植入了記憶修改種子。
“現在比較糟糕的情況是那個受害者家屬意識内還存有其他尚未發酵的記憶修改種子,如果能通過意識醫生的檢查排查出來還好,如果不能的話,恐怕會出現其他意外。”
接下來一段時間,聞謹要開始新的任務,無法全程跟進這個案子的後續解決進程。
……
祁原從咖啡館回去後,有些郁悶。
沒找到監視他和聞謹的人。
但他實在是受夠了。
他找到大哥祁睿,祁睿卻嘲諷道:“什麼時候監視你了?莫不是你自己做賊心虛?”
祁原:“這算什麼?我并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
祁睿慢悠悠地道:“我知道,但那兩個人會離婚是你在中間攪局吧?”
祁原簡直出離憤怒。
他清清楚楚地記得,上次大哥祁睿的說法還是“那兩個人的婚姻其中大概有什麼蹊跷”,現在祁睿的說法就變成“那兩個人會離婚是你小子在攪局”了。
礙于聞謹的記憶狀況是秘密,祁原又不能為自己解釋,他隐忍地不斷深呼吸。
見祁原沒有反駁,祁睿神色複雜地看向他:“你還真敢去做。”
祁原在那個瞬間卻忽然想通了:如果他果真能拆散聞謹和澤遲,說明他對聞謹的影響力還是可觀的。
……居然有種說不上來的開心。
他真是有點走火入魔了。
從十二歲那年開始悄悄探聽她的事時,他就已經着魔了。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表現自己的情緒,最終隻能假裝憤怒地摔門離去。
祁原在通訊頁面給聞謹發消息,在聊天框内打了字又删。
【祁原】:隊長!
删除,沒意義的一句。
【祁原】:(哭)
删除,有點親密過頭了,她會疑惑的。
【祁原】:下一個任務……
删除,怎麼開始談工作了?
【祁原】:明天我們可以見面嗎?我有事……
删除,今天才見過面。
祁原面對着空白的聊天框,抱住腦袋:“……”
……
次日。
澤遲的公寓。
那束花被放在了智能花瓶内,他昨天特意坐車趕去另一個城區買回來的。
想起昨天發生的巧合,澤遲還有些怔忡。
“喂!”麻袋在他耳邊超大聲地叫道。
澤遲回過神來。
他思考了一晚上。
她把那束花放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原本已經決定成為背景闆的心思又開始躁動。
那時他的全身都是僵硬的,渾身都在發燙,手心在細細密密地發汗,隻能咬住牙才能止住自己不自控的輕微顫抖。
她對他說話的時候,他像重新連接了心髒,所有血液都向他奔湧而來。
而在那之前,他接連好幾天都處在平靜得如同死水的狀态。
他很清楚地認清了自己。
他做不到。
他無法做到眼睜睜地看着她、卻不向她邁出一步。
本來他已經決定成為背景闆,隻是遠遠地注視着她,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