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隻留了床頭一盞夜燈,床邊擺着一張軟椅,上面塞了好幾個軟枕試圖讓坐着的人好受一點,房間裡很安靜,隻是偶爾會有窗外的蟲鳴傳進來。
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德拉科轉過身看向門口,是端着夜宵的阿姨,喬喬之前有介紹過她是周阿姨,一直照顧她的人。
她過來摸摸喬喬的額頭,現在已經降溫了,隻是怕後半夜會再次燒起來,“馬爾福先生,客房已經準備好了,太晚了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在這裡守着就好了。”
德拉科轉眼看向躺在床上的喬喬,那次喬喬受傷後不久鄧布利多就帶着周林來了,了解情況後周林就把她帶走了,一段時間後他才收到喬喬的信,她已經醒了傷口經過治療已經好了讓他别擔心,家裡出了點事着急趕回去,沒來得及跟他見一面,知道他擔心就洋洋灑灑寫了十幾頁信紙,大部分都是絮絮叨叨的廢話。
結尾還有張照片,照片裡的喬喬狀态還不錯,确實沒什麼事了,他把這種照片單獨摘出放進了那本相冊。
昨天他收到喬喬回英國的消息,本來上門要來找她麻煩的,又消失又消失,但是一過來就看見喬喬在喝一碗黑乎乎的藥,整個人都清瘦了好多,她斜斜地靠着沙發,肩頭披着件毛鬥篷,還在發着燒,他又心軟了。
還不等德拉科開口她就開始自爆行程:“家裡出了點急事,臨時去頂了一段時間。”
“又受傷了?”
“一點點。”捏着鼻子小口小口喝着苦藥,好不容易喝完了趕緊把碗推遠,拿着扇子扇散周圍的空氣中的這股子藥味。
看她狀态不太好有些擔心就留的久了點,誰知道下午的時候開始發起燒來,一量三十九度多,整個人燒的滾燙。
現在心情挺複雜的,就像自己小時候養了好多年的貓,被原主人帶回家了,幾年沒消息,好不容易回來可以待在一起了,結果發現原主人不把小貓當回事,搞的一身傷回來……
“沒事,就這樣。”
周阿姨也沒說什麼,把給德拉科準備好的夜宵放在床頭櫃旁邊,叮囑他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叫她,然後就離開房間關好門。
“德拉科……”似是夢中的呢喃,很輕很遙遠的呼喚。
睡夢中的喬喬并不太安穩,原本隻是一隻手抓住德拉科的手,現在變成了一雙手輕輕覆蓋在他的手上,額頭輕輕貼着,似乎如此才能得到安慰。
粘人精。
安靜的夜晚,暖黃色的燈光讓人不知不覺放松了心弦,他用右手墊着趴在床邊看着睡着的喬喬。
第二天早上是喬喬先醒的,比昨天精神好一些了,她睜眼就看見德拉科趴在床邊,她的一雙手還握着他的手,手壓的有點麻了,輕輕地想抽回手,德拉科立馬醒了,兩人目光對視,愣了一會兩人又同時移開視線,松開了手。
德拉科有些别扭,站起來就要走出去,走到門口又退回來把放了一夜已經冷掉的湯端了出去,關上門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跳的有些快的心髒。
拉個手怎麼了,又不是他自己主動握住她的手的,自己不好意思什麼啊。
——
等喬喬下樓吃東西的時候德拉科已經回莊園補覺去了,阿姨見喬喬下來了,趕緊去扶她坐到沙發上。
“小姐,我可以送上去的。”
“沒事的。”喬喬端過米湯,小口小口喝起來,但沒喝幾口又被阿姨端走了。
“好了,小姐過會兒再喝吧,先看看等下胃有沒有不舒服的。”阿姨手撫過喬喬蒼白的臉頰,聲音很是溫柔,“小姐在那邊不能不吃東西啊,你這是在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