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樓下來的時候她還在思考，一隻手把她從樓梯上拽下來，她踉跄幾步穩住身形，擡頭一看是黑着臉的德拉科。

“德拉科？”

“你去哪了？”

“躲小矮人啊。”

德拉科挑挑眉，拖腔拖調地說：“是嗎——誰給你寫情書了？”

“我不知道呀，匿名的。”

“哼。”

德拉科轉身就走了，喬喬三兩步上前拉住他，他也沒拂開她的手，而是自顧自往前走，沒走幾步，又被喬喬拉住了。

“你生氣了？”

“我生氣了？”反手抓過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拽到自己面前，這一年喬喬幾乎沒怎麼長高，德拉科卻長高了許多，原本的平視已經變成了微微的俯視，向前一步湊的更近了，“你說說我為什麼生氣——”

“她們送的巧克力我全給克拉布和高爾了，别人的情人節賀卡我也沒收。”他再往前進一步，湊的太近了，喬喬從來沒有和人面對面湊這麼近過，她想後退，但手腕被德拉科緊緊抓住，掙了一下沒掙脫，她隻能偏頭閃躲。

“那你的呢？”

由于是偏着頭，德拉科說話的氣息全落在她耳朵上了，還在靠近……喬喬真的被這個距離吓到了，右手想去拂開德拉科的手，但真碰到又像被燙到一般收了回去，“我……我沒有收任何人的賀卡和巧克力。”

“切，膽小鬼。”松開喬喬的手腕，看着她馬上倒退好幾步拉開安全距離，他就知道，喬喬雖然嘴上說的很直白，絲毫不吝啬表達自己的情感，但行動上她卻很有分寸，看她慌亂的樣子，倒也不生氣了，他發現好玩的了。

“我是說，你給我的情人節賀卡呢，我等了一天了。”

喬喬緩了好久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才慢慢平息，根本沒注意聽德拉科說了什麼，見她在走神他又要靠近，吓得喬喬像螃蟹一樣平移了幾步，德拉科深呼吸，憋着沒笑出來，“我說，你給我的情人節賀卡呢？我等一天了。”

像是怕她再聽不清，這次他是一字一字看着她說的。

“啊？哦！”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手忙腳亂去翻口袋，找出一封很厚的信直接塞到他口袋裡面。

像是被她的動作氣笑了，不過他也沒計較什麼，雙手放兜裡，右手摸着那封信，心情好多了，“走吧，去禮堂，再晚去一點就吃别人剩飯吧。”

——

夜晚，斯萊特林寝室，床是風格古老的四柱床，懸挂着綠色的絲綢制帷幔，床上鋪着銀線繡花床單，天花闆上懸挂着銀色的燈籠。

德拉科坐在窗戶邊，窗台擺着一盞微微發亮的夜燈，透過窗戶可以看見黑湖底下的景色，湊近了還可以聽見湖水拍打的聲音。

他打開了那封白天喬喬給他的信，有很多張不一樣的紙，唯一一樣的是……它們都是泛黃褶皺的，一看就是放了很多很多年的。

這是那些年無法寄出的信，于四年後才到收信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