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送我這個?”在如擂鼓般心跳的聲音中,他聽到了自己說話聲音中的那絲顫抖與不确定,“它的名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石牆上照明的火把已經熄滅了,學生們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寝室休息了,此刻的霍格沃茨無比的安靜,站在高處甚至聽不見蟲鳴,隻剩下偶爾吹過的風聲,和自己的心跳聲。
德拉科等了許久,久到他緊繃的肌肉開始發麻發酸,喉頭也變得幹澀,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這時喬喬突然伸出了手,她拉過德拉科被風吹冷了的右手,食指尖輕輕點在了他的手心,一筆一劃寫着它的名字。
掌心的酥麻幾乎讓他忍不住想縮回手,卻被她緊緊握住,手背貼着她滾燙的掌心,溫度順着手臂一直蔓延到脖子,蔓延到耳朵尖。
“兩——心——同——”寫完後喬喬才收回了手,她擡眸看向德拉科的眼睛,看着他顫抖的睫毛,語氣非常認真,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重砸在他的心上,
“‘花不盡,月無窮,兩心同。’它的意思是,花開不敗,月亮也會重新升起,我們的心思也會永遠是一樣的。”
喬喬隻是解釋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更深一層的含義她并沒有告訴德拉科,隻是告訴他,他們兩個的心是一樣的,如果把她隻當做朋友,那她也是;如果是把她當作家人,那她也是;如果是把她當做……那她也是。
喬喬已經收回了手,但德拉科的手卻像中了魔咒一樣,還停在空中,直到喬喬解釋了那句話的意思,他才僵硬而緩慢地收回自己的手。
“……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喬喬突然湊近,看到他明顯的慌亂後又笑着轉向一邊,“那——我也不明白。”
喬喬攏緊身上披着的袍子,眉毛微微往上挑,眼睛裡似乎裝有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嘴角是忍不住的上揚,表情很是生動俏皮。
“你就慢慢想吧,我可要回去了。”
她說話的語調和德拉科白天陰陽怪氣海格的很像,但沒有嘲諷,而是調侃。
到樓梯口都快走下去了,又退回來看着站在那裡的德拉科,心情很好地提醒他:“哦,對了,說好了,别把那封信寄給盧修斯叔叔。”
天文塔上隻剩下德拉科一個人,那絲清新溫暖的皂香也逐漸消散,火光,月光都不在,星光也黯淡,可德拉科的心髒卻一如既往跳的很快。
他不知道喬喬有沒有看出來他對她的感情不是家人,朋友的那種,如果她看出來了還這麼說,那……可如果沒看出來呢?
可她那樣的表現,真的像沒看出來嗎?
可是她沒有明說,萬一想錯了呢……
“我們的心思也會永遠是一樣的。”
這句話一直到德拉科坐在了寝室的床上,還如寺廟古鐘聲般,回蕩在耳邊。
什麼心思一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