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人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除了一些今天要上課的小輩不在之外,幾乎都圍了過來湊熱鬧。
葉桃夭帶着顔蘊甯來到一開大石頭旁邊,示意他伸出手去觸摸石頭。
“對,把手搭上去,放松一點,它不會咬你的。”
顔蘊甯在心中瘋狂吐槽,他其實并不是緊張,也不是害怕這塊破石頭咬他,而是擔心自己會露餡啊!
來之前也沒人跟他說做靈根檢測是在廣場上做的啊!
但任憑他怎麼吐槽,臉上卻是維持住了一副好奇的樣子,聽話的碰着石頭。
那石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它的檢測很慢,一直等到衆人快沒有耐心時,它終于是發出了柔和的金色光芒。
“哦,是金靈根。”一旁的小弟子捧着小冊子,将靈石的反應記錄了下來。
葉桃夭望着靈石,也不禁點點頭:“很不錯啊,還是單靈根,這下真可以拜師知昀長老了。”
衆人顯然對單靈根有種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感覺,不過也是,這天阙山最為看重的便是天資,想來這山上的單靈根應該隻多不少。這要是換做别的宗門,不得傾盡全力去培養這一個單靈根。
隻是他們高興了,顔蘊甯卻是沒了聲音。
因為他實在是疑惑至極。
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單火靈根,怎麼可能會異變成了金靈根呢?
再則,這靈石不僅能測人的靈根,還測出人的修為。他隻是被封印而已,又不是被廢了修為,為何這石頭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那個,真的是金靈根,沒有點别的……呃,什麼紅色之類的?”顔蘊甯試探着問道。
登記的那個小弟子被他問得一頭霧水:“什麼啊,這就是金靈根啊,哪有什麼雜色。對了,你今年幾歲?”
“他今年十九。”抱着手站在一邊的葉桃夭率先搶答。
顔蘊甯算是徹底懵了:“可我是靈族,今年二百二十了。”
葉桃夭眯起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粉色的眼眸之中全是看小孩的慈愛:“這麼巧,我也是靈族。你這二百二十怎麼還沒到成年期,還是一副小孩的模樣?”
問得好,問就是他也不知道。
秉承着不要跟長輩起沖突的原則,顔蘊甯隻能退一步,順着她的話講,讓她忘掉那個該死的成年期。
“好吧,我今年十九。”
那小弟子點點頭,往大殿那邊擡了擡下巴:“各位師長已經在那邊侯着了,你去了記得有禮貌一些。”
顔蘊甯還處于靈根突變的意外之中,有些反應不過來,隻能懵懵地跟着葉桃夭往前走。
靈根變異的可能雖然小,卻并非是完全沒有案例,所以他還是能夠接受這個現實。可是他已經是大乘初期的修為,這般被深厚的修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呢?
眼下容不得他在細想,隻能是先前往大殿,将這所謂的拜師應付下來再說。
說起來從前他在魔界并沒有專門的修士領着他修煉,隻有小姨和樹婆婆有空的時候會指點兩句,所以這拜師一事,對于他來說也真是十分新鮮。
大殿之中,那原本映照着考核現場的水鏡早已熄滅。
他們都看見了這些孩子的表現,誰适合什麼,他們的心中都有數。
顔蘊甯因為是葉桃夭親自帶上山的,所以比别人都快了許多,待他走近了大殿之中,旁人才方到檢測點之外。
“見過各位仙師。”
掌門打量了顔蘊甯一番,點點頭,對着身邊的男人誇贊道:“是個好孩子。”
聞言,顔蘊甯沉默了,他實在是不太懂這群人的好孩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标準。
小姨和樹婆婆也經常誇他是個好孩子,但顯然,那是她們出于長輩對小孩的偏愛才會這麼說的。
他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幹脆不吱聲,畢竟少說少錯。
而掌門身邊的男人認真地打量了顔蘊甯許久,似乎是覺得這孩子有兩分眼熟。但至于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卻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孩子,這在場的人中,可有合眼緣的?”他問。
顔蘊甯思考片刻,有點後悔當年小姨吐槽天阙山的時候怎麼沒有認真聽,導緻自己現在根本不知道誰是誰,都有什麼特色。
雖說不清楚這群人的特點,但他的眼力并沒有随着修為消失,自然是能看出來現在跟自己說話的男人才是整個大殿之中修為最高的人。
甚至是天阙山的掌門都要比他稍差一些,自己要是拜他為師,說不得能避免不少麻煩。
再則,那葉桃夭雖然狀似無意提及,卻是有意在提醒他,提醒他應該拜誰為師比較妥當。
“我想拜您為師。”
顔蘊甯拿定了主意便不再猶豫,直接向說話的那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他沒有猜錯,那坐在掌門旁邊無所事事的白發男人,便是葉桃夭嘴裡的知昀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