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這裡,忍不住歎了口氣,果然,人是不能夠貪圖省事,去走這種捷徑的。
“不行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辦法吧。”
顔蘊甯是想得開,但系統覺得這是對他業務的不信任!
它圍着顔蘊甯盤旋兩圈,語氣十分堅決:“甯甯,我真的覺得不對勁,我隻是型号老了被人嫌棄而已,又不是沒完成過任務,世界線推進的過程中會發生什麼,我心裡都有數的。”
系統撲棱着翅膀,幹脆停在了顔蘊甯的鼻尖,和他對視。
顔蘊甯歎了口氣,伸手将它從自己的鼻尖上拂了下來:“好好,那你要不要去聯系一下你的總部,看看有沒有什麼解決方案?”
“那自然是要的,但甯甯沒了我,會不會很不方便?”系統停在他的指尖,問。
顔蘊甯實在是不知道這小東西哪來的自信,有些哭笑不得:“我人生頭兩百年也沒有你的存在啊,别瞎操心,該幹嘛幹嘛去。”
他都這麼說了,系統一下也沒有了撒嬌的理由,隻好委委屈屈的告别。
這煩人的小東西離開之後,顔蘊甯瞬間覺得耳邊清靜了許多。
隻是像系統這麼煩人的東西,他的身邊還有兩個。
其中一個便是這段時間一直在僞裝自己是一條普通蛇的蒼越。
也不知道他這是哪來的閑心,真跟着顔蘊甯進了天阙山,還不僅僅是跟進來了,而是每日都呆在他的身邊,趕都不走。
他這動靜,讓顔蘊甯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一早就已經計劃好要跟着自己。
隻可惜那日他去抓蛇的時候去得有些晚了,沒有聽到這兩隻妖在聊什麼,不然還能從此一窺蒼越的目的。
偏殿的小院子裡,蒼越正窩在前院的石桌上曬太陽。
無雲峰的童子們覺得他這樣趴在桌子上不舒服,便給他準備了一個小竹筐。這竹筐大小适中,正好能将蒼越整條蛇窩在裡面,底下放了個柔軟的小枕頭,睡起來比春日的草地還要舒服。
自從有了這個小竹筐,蒼越每日便雷打不動地要出來曬兩個時辰的太陽,曬得這條蛇都暖洋洋的。
一直曬到顔蘊甯放學回來,他在跟着小孩一起回屋子裡去。
但今日不知是怎麼回事,他家的小孩還沒回來,某個煩人精倒是過來。
“怎麼不見阿甯?”傅楚生進來便問。
他平日裡都在主峰那邊修行,不常有空來無雲峰。今日好不容易抽出一些時間來,倒是不見顔蘊甯的蹤影。
鶴童子答道:“顔哥哥還未歸來,許是還有别的事情吧。”
蒼越從竹筐之中擡起頭,懶洋洋的将頭靠在竹筐的邊緣,插嘴道:“找我們家甯甯什麼事?”
隻這一句話,便有了親疏之分。
傅楚生緊了緊拳頭,心知自己和蒼越的差距,也就熄了跟他正面沖突的心思。
但蒼越明顯是沒準備放過他:“小東西,好不容易踏上了修行的道路,為何不老老實實,将心思放在修煉上?”
這一天天的,成日抽着空了就來給顔蘊甯這小子做好吃的,給他帶好玩的,簡直就是他刷顔蘊甯好感的路上的絆腳石。有這麼個聽話的在前,顔蘊甯這小子隻怕是更難伺候。
“靈蛇大人說笑了,晚輩一直都有将心思放在修煉上面。”傅楚生放低了姿态,讓挑不出毛病的蒼越大為光火。
他冷笑一聲:“你什麼心思,你知我知。”
一人一蛇對峙同時,顔蘊甯也回來了。
他原想着家裡隻有蒼越一個,還準備抓起蛇就出去後山玩一會,卻是沒想到傅楚生也在。
顔蘊甯沒好在比自己還小的人面前調皮,隻好歇了心思,暫時先不出去了。
他坐了石凳上,戳着黑蛇的小腦袋,問:“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聊什麼,自然是讓這個沒臉沒皮的臭小子離你遠一點。蒼越忍不住腹诽。
但面上卻是不曾顯現出半分,甚至有些和藹道:“哦,這小子來找你玩,我說你不在,讓他先回去修煉。”
顔蘊甯沉默了,雖然蒼越說的沒什麼毛病,但這話他怎麼聽着,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呢?
“來找我玩?”他疑惑地看着傅楚生。
自從進了天阙山的山門之後,顔蘊甯便沒有再讓傅楚生來幫忙伺候自己梳頭。好歹人家也是掌門座下的好弟子,他總不能讓人過來伺候自己,說出去不得被人懷疑他是不是在欺負同門。
何況蒼越最近也老實了很多,知道主動幫他梳頭束發了。
這條蛇的手藝比傅楚生還要好上不少,懂得花樣也多,他自然是更用不上傅楚生。
隻是他不知道,這條蛇日益精進的手藝背後,是有一隻六尾狐狸貢獻出了他自己的毛發,都快被蒼越揪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