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螢拉着顔蘊甯看了一圈,确定這人沒什麼大礙之後方才真正放下心來,繼續與他們說笑道:“早先姚瑤傳信的時候,玲珑恰巧在我這裡。她聽見你出事,恨不得直接跑到修仙界将你帶回來,不讓你再繼續亂跑了。”
“後來一想,你都這般年紀了,總沒有捏在手裡護着的理由,于是她才沒有多做些什麼。”
顔蘊甯也知道自己的事情給各位帶來了困擾,隻樂觀道:“至少我現在因禍得福,也是順利修上仙了不是?”
他一句話便将柳飛螢逗笑,連坐在一旁的路南笙都聽樂了。
她笑了一會,問:“那魔宮的人知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現在是仙修?”
顔蘊甯故作苦惱的想了想,表示無所謂。待他日後修為回來了,這群人就算是不想認,也得乖乖聽話。
更别說魔宮中皆是相熟的長輩看着,誰又敢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呢?
三人說笑了一陣,柳飛螢忽又想起一事,忍不住叮囑道:“出門在外多加小心,近些日子有些魔修莫名其妙失蹤,再找回來的時候便隻剩下一堆白骨。雖不知與修仙界的事情有沒有關系,但你還是得多加小心。”
聽見失蹤二字,顔蘊甯便想起了先前在官山時那人專門過來提醒過,恐怕是同一件事。
隻是他想不明白,這些事情之間的關系。
“能說說是怎麼回事嗎?”他問。
柳飛螢點點頭,自然是能說的。她今日來大徒弟這裡,也不過是來商讨此事罷了。
“……說起來還跟你那好師尊有點關系,畢竟魔界這邊也是這個月才發現此事,倒是修仙界那邊,似乎沸沸揚揚的,查了許久沒個準數。”
她将前因後果粗略交代了一遍,又怪起了梁知昀,這老東西要是手腳利索一點,也不至于連魔界也受到牽連。
顔蘊甯聽明白了,這看起來沒有什麼關聯的失蹤,竟又是跟那所謂的替生丹有關。
他沉吟許久,最終還是跟柳飛螢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畢竟這事情最早便是被他撞破,招來了仙修,這才有了後面的一系列事情。
隻是他沒想到這些人竟是不滿足于那仙修的命來滿足自己的欲望,連魔修也不想放過。
但柳飛螢所說的最近才發現他不是很認可,畢竟魔修多是各自為營,更有不少事獨行俠,并沒有固定的組織。若是從他們的身上下手,恐怕沒個一年半載,都難以發現。
這種事去情,隻能是比他們發現的更久。
他思考了一陣,問:“說起來,有沒有抓到些有用的線索?”
柳飛螢搖頭,她歎了口氣:“若是真有,他們難道還不抓緊上報魔宮,讓你來出這個頭嗎?”
大家都是魔修,難道還能不知道這些人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麼?
顔蘊甯一想也有道理,要真有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這群王八蛋早就報上來了,哪裡會藏着掖着自己解決。
柳飛螢見他點頭,便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是吧,擷枝這邊說到底還是我的地盤,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總得過問一番。隻是此事雖然是在擷枝,但留給我的線索卻是不多,搞得我都想去問問那梁知昀,究竟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原本還十分悠閑地挑着糕點的顔蘊甯一愣,終于是知道柳飛螢為什麼看起來有些焦慮。
這逍遙宮上下全是女子,她不管如何,總是要為一衆弟子負責。
“柳姨,我也不瞞你,早先師尊查的失蹤案,最早便是被我發現的。于此事上,我恐怕是比師尊更有發言權。”他放下了挑糕點的手,端正道。
聞言,柳飛螢十分驚訝。
她知道顔蘊甯這段時間都在仙門中生活,卻是不曾想過,他會與這些事情有關。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十分合理。
畢竟以顔蘊甯那好奇心,沒道理事情發生在眼前他都無動于衷,不去追查一番。
“說說看。”柳飛螢道。
顔蘊甯沉思:“柳姨可知道替生丹?我最早撞破他們陰謀的那一次,便是他們抓普通人去煉這替生丹的時候。”
這事他一直沒有跟梁知昀老實交代過,所以各界流傳的信息之中,便少了他搜魂得到的消息。
就算是之前三人閑聊,交代自己發現的時候,他都将此事瞞了下去。
此事發生的不是時候,當時的他沒有修為,難免要将蒼越牽扯出來。他知道這條蛇并不想在這件事之中牽涉太深,所以才會一直有意思避開這一消息。
但柳姨終究也不是什麼外人,此事再怎麼瞞下去也沒意思,他幹脆便也交代了。
“當時我還抓到了他們的一個丹師和幾個打手,但是并沒有獲得太多有用的東西,隻知道他們當時的成丹率并不高。直至前一陣子,我在金枝崖再次碰見他們綁架修士,這才知道他們的目标不僅于此。”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一旁的路南笙卻是邊聽邊皺眉。
顔蘊甯是她看着長大的,自然是知道他平時的小習慣。若是此事輕松有趣,他一定會說得眉飛色舞,可若是他省略了中間的過程,定然是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