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裡被厭玲珑拿來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好看是好看,一年四季,總有不同的鮮花順應時節開放。但在這五顔六色花堆裡面找兩個人還是挺不容易的,稍微一個錯眼就把人當做花錯了過去。
好在蒼越向來是一身黑色,總比别的顔色顯眼許多。
“在看什麼?”他走到蒼越的身後,忽然開口道。
一旁的侍從見他過來,便知情識趣的退下,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蒼越回過頭來,見是顔蘊甯後,臉上挂上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用手碰了碰面前的一朵山茶,說:“這花長得有意思。”
顔蘊甯一看,便知他為什麼會說有意思。
這花外層較大,内裡的花瓣緊密,形狀如球,遠觀又像是荔枝,很是有趣。
年少時他外出遊玩,随手帶了這麼一株回來。後來因為花朵實在是漂亮,厭玲珑又想辦法腫了一院子,現在魔宮之中到處都是這種花。
“它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叫金盤荔枝。”顔蘊甯伸手捧住一朵茶花,給蒼越比劃了一番,“據說是因為這裡像盤子,這裡看上去像荔枝才叫這個名。”
别看這人說得認真,其實是都蒼越逗玩的。
他哪裡深究過這玩意為什麼叫這名,全是聽小姨說罷了。
蒼越好像是信了,眼神之中滿是似懂非懂的疑惑。他盯着花看了半晌,好半天才道:“确實很像。”
顔蘊甯抿着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
他也是頭一次發現這條蛇有些實心眼,怎麼别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呢?
這麼好騙,是會被人欺負的。
蛇妖的心神全在這朵茶花之上,他原本就喜歡這種紅彤彤又漂亮的東西,如今讓他看見了這麼個沒見過的品種,自然是移不開眼睛。
“我的劍,名換荔枝。當初鍛造的時候想要做成茶花那般層層疊疊的樣子,隻可惜做紋樣的時候沒做好,最後做出來的效果十分緊湊,反倒像是荔枝的模樣。”
他提起自己的劍,語氣之中有些不經意的懷念。
“當時沒想好其什麼名字,白柯那個壞東西說反正已經這個樣子裡,就叫荔枝吧。我也是傻,她我就信了,就這麼草草給本命靈劍定下了名字。”
顔蘊甯盯着他的臉,自然是沒有錯過他的半點表情。
或許是從前他們的關系還不夠好的緣故,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蒼越主動提起以前的事情。
他原想讓蒼越把劍拿出來瞧上一瞧,隻是系統反應快,連忙勸他冷靜。
“荔枝,荔枝在你手裡。”
一聽這話,顔蘊甯終于是想起來這件事。他在認識蒼越的第二天,便在系統那個莫名其妙的抽獎系統之中,抽出了蒼越的本命靈劍。
不過當時系統的說法與現在并不一樣,當時他說着這是氣運之子以後得本命靈劍,但很明顯,這東西有主,而且就這個情況,根本不可能易主。
或許這兩人之中有什麼聯系,隻是現在并不是深究的時候。
他左右張望了一番,想要确定花園之中沒有其他人的存在,畢竟花園裡的話大都是厭玲珑的寶貝,他借花獻佛,總要看看主人在不在。
還沒等他瞧真切,遠處便傳了厭玲珑的罵聲:“又糟蹋我花是吧?!”
顔蘊甯朝她做了個鬼臉,拉着蒼越跑出花園,回到了自己的寝宮中。
這裡也有幾棵金盤荔枝,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長得沒有花園中的好。想來是花園的都有厭玲珑親手打理,會長得好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原是想既然是送人,那自然是要送好一點的。
不過也沒關系,寝宮中的這一片花田還是他親自的打理的呢!
隻見他采下了這花樹上最為燦爛的一朵,往裡注入魔氣,維持着這朵花的壽命。他将茶花别到的蒼越的衣襟上:“那我送你一朵,日後還可以與荔枝劍配上。”
蒼越低頭看着自己前襟上的金盤荔枝,明知這人沒有别的意思,卻仍舊有些心動。
他喜歡顔蘊甯,自然看什麼都是好的。
雖然心動,嘴上卻是不饒人:“隻是與劍配上嗎?”
蛇妖故作難過的姿态,低斂着眉目,望着茶花并不多說些什麼。但他這副模樣,又好像将什麼都說了。
系統啧啧稱奇,這一路走來,它什麼時候見過這條蛇露出這幅模樣來。
要說他沒點别的心思,他才不信。
幸好,他們家甯甯是根沒開竅的木頭,壓根不用擔心他被這條壞心眼的蛇妖迷惑!
可惜它想得是好,但顔蘊甯顯然沒跟他想到一道去。
他擡起手,用魔氣在掌心凝聚出一朵小巧的花朵,與蒼越前襟的那朵如出一轍。他将花别在了蒼越的耳邊,笑道:“也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