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沒記錯,卿飄飄在仙樂門隻是個很邊緣的小長老,似乎并沒有什麼活需要幹的。
卿飄飄歎了口氣,幽怨道:“老頭嫌我學了他們的秘籍,非要我給他白幹幾十年的活,上次你在池魚小秘境外面看見我就是因為這個。”
顔蘊甯似懂非懂,很快他又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本卿飄飄會去仙樂門就是為了聞天音的耳朵,如今怕是真讓她找到了點頭緒,不然仙樂門那老頭怎麼會要求她留下幹活。
“音姐的耳朵有救了?”他試探着問道。
聞天音的耳朵是天生殘疾,若是沒有辦法也不出奇,隻不過這樣卿飄飄或許會很難過。
畢竟她為了聞天音的耳朵已經努力了很久,估計隻會更加在意這件事情。
“算是吧,”卿飄飄并沒有證明回答,她将手中的靈石嵌好,“等回頭結果了再跟你們說,話說你這條蛇用不用算靈石?”
與别的傳送陣不同,奉月這邊傳送陣一直都是魔宮的人在維護,用的才會往上面嵌靈石。而靈石的數量取決于通過傳送陣的人數和距離,之所以這樣問,也是因為她有點搞不清楚妖的人形和妖身究竟有什麼區别。
顔蘊甯随手抖出來一兜靈石遞給她:“嵌上吧。”
雖然他也不清楚,但嵌上總是沒錯的。
蒼越沒說話,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比顔蘊甯還難對付,還是不搭話為妙。
說起來這次來到魔宮,他也未曾見到過顔蘊甯别的親人。而據他聽聞,顔蘊甯的爹應是還活着,隻是不知道在哪裡閉關而已。
但見顔蘊甯的态度,似乎是從來都麼見過自己的父親。
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況,才能讓一個大能閉關兩百多年看,完全錯過自己的孩子成長?
他心中有太多關于顔蘊甯的疑問沒有答案。
隻是這些問題他不能問,至少現在不能問。顔蘊甯隻是看起來好相與,若是他不小心越界,還能不能跟這小子好好溝通還兩說。
三人通過傳送陣很快便回到了君山,這裡與他們離開之前并沒有什麼不同,反倒是因為快要到來的天驕大會更熱鬧了些。
“好麻煩,回去還得帶那群小孩出來比賽,想想就覺得好累。”
卿飄飄打了個哈欠,拍了拍顔蘊甯的肩膀:“對了,鬧事之前讓魔宮的人避着我點,免得起沖突。”
顔蘊甯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其實還想說魔宮的人根本不敢往她面前湊,但想想這話還是不用提了,免得回頭還得聽她假哭。
他帶着蒼越在天阙山腳下的小鎮子找了間客棧,暫時留宿在此。
原也想過不如回天阙山去,還能直接接觸到仙門的消息。不過轉念一想他還得給仙門的人送點小禮物,還是先住在外面比較安生些。
蒼越自動自覺,一進房門便将紙人放了出來布置房間。
他們還得在這裡住上幾日,以顔蘊甯那個挑剔的性子,自然是收拾得越舒服越好。
當然,也沒忘記那松軟的枕頭。
在魔宮的時候他讓紙人把枕頭拿出去曬過,現在拿出來,還能聞見拿上那上面的若有似無得山茶香。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顔蘊甯醒過來之後沒有從前那般随他親近。
明明看上去與從前并沒有什麼不同,卻是莫名其妙多出來一種疏離感。
這讓每天晚上都借機睡在顔蘊甯枕側的蛇十分不舒服。
隻是他思來想去,完全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裡不對勁,難道是顔蘊甯看出了他的心思?
可細想來,蛇妖又覺得這不可能。
顔蘊甯在方面遲鈍到令人發指,根本不可能看出來他那點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意思。
若說是因為别的,那他又想不出來能有什麼事情,會讓顔蘊甯這般随和的人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或許是他凝視的目光太過灼熱,原本還望着窗外發呆的顔蘊甯竟是回過頭來,問:“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自然是有的,但蒼越不好說。
總不能讓他直白地去問對方,為什麼不讓自己靠近吧?
可顔蘊甯似乎也沒有這麼做,相反,他很樂意讓蛇挂在自己的身上,隻是蒼越自己覺得顔蘊甯更難靠近罷了。
“沒有,”蒼越掩耳盜鈴,“覺得你好看,想要多看幾眼罷了。”
這話并沒有将顔蘊甯打發走,反而讓他挪了挪椅子,離蛇妖更近了些。
“喜歡呀,要不要再湊近一些看?”
說是讓蒼越再湊近一些,但顔蘊甯的動作更快。那張令人炫目的臉忽然在蒼越的眼中放大,又因為被堵住了去路退無可退而漲紅了臉。
蒼越咬住下唇,半晌隻憋出來一句:“太近了。”
顔蘊甯卻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喜歡了嗎?唉,蛇妖真是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