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沉默良久,愣是沒想到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若要說自己什麼時候想通,又總覺得似乎哪裡怪怪的,似乎被這隻狐狸看戲了一般。
不過就算他不說,眉生也能多少猜出來點,無非是兩個人忽然之間遇上了什麼麻煩,然後王八綠豆看對了眼。
反正都是這麼過來的嘛。
“怎麼沒話說了,還以為你忽然想要來我這排解一下這相思之苦呢?”眉生用着自己的狐狸爪端起茶壺,給蒼越倒了杯茶。
他是賬也懶得算了,就坐在這裡等着蒼越自揭老底,聽他說自己你怎麼發現自己的内心。
可惜他想聽,蒼越還不想說。
他捏住眉生的嘴筒子,陰恻恻地問道:“你很閑嗎?”
眉生支支吾吾,勉強說出一句也不是很閑。但大妖紅鸾星動這種八卦,他才不想錯過,其他自然也是可以往後放一放。
“沒有相思,親了一口我就跑了。”他松開了狐妖的嘴筒子,開始自說自話。
卻是沒什麼不能說的,他心想,一定是在修仙界待久了,才會沾染了這視情愛如洪水猛獸的毛病。
他越想越覺得合理,若非如此,他又有什麼好跑的呢?
“你說他讓我親,又不表态,算是什麼意思?”蒼越問道。
這會輪到眉生覺得無語了,他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有戳中了這條蛇的痛腳,再被捏住嘴。
講真,眉生也算是聽過不少八卦的狐狸了,還真是第一次聽有人親一口就跑了的。
他恨鐵不成鋼:“你怎麼就不多親幾口試探一下,說不定就成了呢?”
親一口有什麼用,當然是多親幾口才知道合不合心意。
都千來歲的蛇了,又不是幼生期的幼崽,有什麼好覺得不好意的。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蒼越又在可惜。
卻是應該多親幾口再跑的,就算之後鬧掰了,那也還能多占點便宜不是?想到此處,他忽然又想回到顔蘊甯的身邊,方才的表現不好,他要重新再親一遍才是。
“我也覺得是這麼個理,但是呢,我正要下嘴的時候他的下屬就來找他說事了……”
眉生點頭:“所以你一個激動,逃到我這裡來了。”
理解,人做賊心虛的時候尚且如此,何況是妖呢?
不過沒關系,一回生二回熟,下次這條蠢蛇估計就不會被吓跑了,說不準還得對着人家呲牙。
隻是想想,他又覺得不太對:“你們家甯甯不是天阙山的小弟子麼,哪來的下屬?”
蒼越被他這句你們家的哄得心花怒放,心情頗好地解釋道:“哦,是他魔宮的下屬,名叫夏绯。”
“夏绯啊……”
眉生覺得耳熟,伸出爪子在桌子上扒拉了半天,終于翻出來一本姓夏的名帖。
“這個嗎?”他将拜帖推到了蒼越的面前。
他捧着茶杯,想不明白夏绯為什麼會是一毛頭小子的下屬。不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畢竟魔修都是按拳頭大小排的,說不準甯甯的實力在夏绯之上呢。
但在夏绯之上的……
眉生忽然炸毛:“你們家甯甯是魔主?!”
蒼越在他的反應裡找到了一點心理平衡,這才對嘛,誰聽見顔蘊甯是魔主不會是這個反應呢?
那小子怎麼看,都隻像是被家裡寵壞的臭小子而已。
可若他便是魔主,有很好的解釋這些毛病的來源。畢竟一整個魔宮都緊着他,怎麼可能沒給他慣出些什麼小毛病來。
“是啊,魔主。最近魔宮身陷風口浪尖,說不準找你也是為了秘境的事情。”
這眉生倒是知道。
但他當時以不知道婉拒了魔宮,原是想着這事内情不想趟這趟渾水。
隻是眼下蒼越跟魔主混在了一起,也就沒有獨善其身的說法了,畢竟蒼越這條蛇還是足夠代表妖界的。
他擡起狐狸爪查了查自己不存在的虛汗:“你也不早說,早說我就不把這個帖子給推了。”
曾聽聞魔主小心眼,睚眦必報,希望蒼越的臉面好使。
蒼越看完了拜帖,也是哭笑不得。
他知道夏绯辦事速度快,卻不曾想這般快。不過兩日的功夫,這拜帖便已經到了千金坊中,若在慢上一步,說不得他還能幫忙把眉生抓出來。
眉生隻看他的表情便已經知道他在想什麼,立刻指指點點:“喂喂喂,八字還沒一撇,你就準備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
真不知道這顔蘊甯是不是給他灌了迷魂湯,這麼點功夫就迷出個五迷三道來。
蒼越沒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晃了晃尾巴尖,一看就是在想什麼壞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