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蒼越究竟是與那傅楚生說了些什麼,接下來的日子裡,一直到大會開始,這小子都沒有怎麼出現過。
顔蘊甯也不深究,樂得清靜。
畢竟他家這條蛇從前僞裝的可好,看不出來一點是醋壇子轉世的樣子。如今可算是一點都不裝了,半分不收斂就算了,還恨不得天天跟他黏在一塊去。
“這會又不是你那套情愛耽誤修煉的規矩的時候了?”顔蘊甯問。
蒼越趴在人的肩上,半點沒有回避自己從前想法,反而頗為大方道:“情不知所起,何況你也不是什麼路邊普通的小崽子,我還能耽誤你修煉不成?”
也确實是不能,到了他們這個階段,靠的完全就是他們自己的悟性。
若是靈犀一點,能夠想明白關竅,自然就能夠突破迷障,向下一個階段前進。
不過這種順利十分偶然,完全是看個人的運氣。更多的時候,在原地打轉,甚至自己給自己找苦吃也不是沒有的。
反正急也沒有用,倒不如放寬心就是了。
顔蘊甯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他隻是見着條蛇糾結頗為有趣,想多看看罷了。
豎日,天驕大會開場。
依照往年的慣例,除了宣布規則和抽簽之外,還會花些時間來給各位展示一下各個名次的獎品,以便鼓勵他們努力比賽。
顔蘊甯雖是沒有參加比賽,但還是大早便被薄山揪了出來,說是要讓他見見世面。
他們無雲峰總共也就兩個弟子,還都早早就過了元嬰,梁知昀這個做師尊的自然也就懶得跟來了。
厭玲珑得過來壓場子,早早就過來盯着。
此時見着顔蘊甯出現,自然是有些驚訝:“還以為你得等睡夠了再來。”
不是顔蘊甯不想,而是薄山不讓。
從前他還沒到元嬰時,天阙山上下可都是默認了,要等顔蘊甯去天驕大會大展身手,跟那些沒事就挑釁天阙山的人看看什麼叫做天才。
可惜這人破境的速度太快了些,愣是沒等到這大會開始。
薄山更是歎氣,這天驕大會可是與同齡人交手的好機會,許多人都在不打不相識。他這師弟竟是就這麼将這次機會錯了過去,實在是令人可惜。
顔蘊甯也知他是好意,乖乖坐在厭玲珑的身邊,等着這個大會開始。
不過大家似乎都錯算了一點,那就是今年講話的那位前輩太過唠叨,唠了半天,竟然還在介紹這大會的獎品。
“這第一名的獎品,是一枚上品的火焰靈晶……”
火焰靈晶并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不過在金丹期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若是能融進自己的法器之中,還能夠提高法器與神魂的契合程度,确實是好東西。
傅楚生望着那顆火焰靈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後回頭看了顔蘊甯一眼,好像是下定了些什麼決心。
旁人沒看見他這小動作,但蒼越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也是,畢竟是他的分神,多少還是有點共感在的。
“啧啧啧,”黑蛇從顔蘊甯的肩上支起身子,搖頭道,“紅顔禍水。”
“……”
顔蘊甯無語:“差不多得了,哪來的紅顔。”
蒼越挑眉不語,免得這小兔崽子又逮到機會說他無聊。
幾人坐在席間,實在是無聊透頂,厭玲珑幹脆開始給幾個小輩介紹别的宗門的老怪物。
“往那邊看,破元宗的邱敏長老,以刀術見長。她不太喜歡管事,所以這些年都沒有怎麼出現,就在宗裡專心教小弟子。”
厭玲珑雖然沒有這些人年紀大,但也是趕在那些年揚名的,自然也是跟這些人打過交道。遂數其這些人的事迹來,頭頭是道。
“那邊,穿的千奇百怪的是極意門。他們這一代的掌門不怎麼管事,平時都是由潭映秋代為管理,說起來薄小子你們應該熟悉他才是。”
畢竟之前旗鎮的事,薄山也沒少跟他打交道。
而季鳴雪就更不用說了,他人在仙盟,跟各大仙門的掌門經常來往。
“……有些眼熟。”厭玲珑的聲音有些遲疑。
她的記憶力一向很好,不該會出現這種問題。
可極意門的人群中,有一人的臉有些陌生,身形氣度卻是讓她覺得十分熟悉,當真是件怪事。
不過小輩都在身邊,她并沒有講這種焦慮的心情表現出來。而是話頭一轉,将目光投降自己身後坐着的男人:“忘了說,這是我們閉關已久的聶明河聶劍尊,有事記得直接找他,不用找我。”
她說這話及其輕快,顯然是與此人十分熟悉,從前沒少将事情全丢給對方。
顔蘊甯聽到這個名号,立刻好奇地轉頭去打量。
這位劍尊衣着打扮實在是簡單,一身青衣一根木簪,若非是他身上那把劍,倒像是亂入會場之中的普通人。
猶記得他剛入門的時候,沈知為可是向他推薦過這位聶劍尊,說是金靈根最合适的還是拜他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