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人已經跑了,沈知為等人一合計,決定直接回山,沒有必要再留下來。
但聞辭還是有點擔心,他們就這麼走了,會場那邊的人又應該怎麼辦才好?
畢竟這我明敵暗的,誰也不能保證這幕後黑手沒有别的什麼後招。
顔蘊甯卻不這麼想:“不至于,既然潭映秋沒事,那麼其他人經此也會提高警覺,不可能再有得手的情況了。不然,那些個長老出山來是為了出醜的麼?”
話雖然是說得難聽,但還真有幾分歪理。
人上了年紀誰不好面子,就連修士也不例外,不然又怎麼會有這狗屁天驕大會呢?
卿飄飄也是這麼認為的,她像是沒骨頭似得,換了個姿勢倚在椅背上,雖是十分不耐煩,但還是提醒道:“問問福祿生,他肯定還沒走。”
福祿生當然沒走,甚至還看上了别的宗門狗咬狗的好戲。
幸好聞辭走之前給他留了把瓜子,不然他還真是有點嘴癢。
與天阙山這邊的悠閑不太相同,還暫時住在會場那邊的修士在聽說潭映秋遇襲之後,議論紛紛。
那是誰,那可是整個修仙界最出名的老好人。
就連他這種慢吞吞的軟性子都有人下手,這怎麼能讓在場的人不多想一些?
而潭映秋似乎并沒有受到影響,依舊在會場出沒,幫大會的人處理後續。
會方的負責人擦了擦汗:“那個……潭長老,您先去休息一下吧,左右這裡一時半會也修不過來,您也跟各位弟子一起多歇歇吧。”
他們雖是看出了不對,但還不敢當面拒絕潭映秋的好意。
畢竟極意門的人腦回路異于常人,能安撫一個是一個。
潭映秋似乎也看出來了他們的窘迫,在想起門中人的極端,也怪不了對方如此緊張。
“也好,”他歎了口氣,“這樣吧,我在這邊多留兩日,若是有需要幫忙的,盡管提就是。”
許是見負責人的表情不太自然,他又補充道:“别緊張,我隻是想出一份力而已,并沒有想要借此拉攏别的門派的心思。”
話說到這裡,負責人也知道是自己沒有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沒有的事,你已經幫了我們許多,剩下的不管怎麼說也該是我們承擔的責任,怎好意思再麻煩你。”
這人挺有意思,表情控制不住但這話卻是說得好聽。
福祿生在旁邊看了個全程,上前搭住潭映秋的肩膀,看上去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實則借機将人拉走。
他拍了拍潭映秋:“哎呀,我說老潭啊,聰明人這會都該準備把這天驕大會吞下來了,你怎麼還幫着往外吐呢?”
潭映秋一臉莫名,像是沒有聽明白福祿生的話。
不過他還是很有禮貌的回答道:“我隻是見他有些可憐,幫上一幫罷了,至于旁的什麼,卻是沒有想過。”
這回答沒什麼問題,就是挺糊弄人的。
但轉念一想,這潭映秋本來就是這副德行,這麼說似乎也并沒有什麼問題。
福祿生恨鐵不成鋼的搖頭道:“算了,說你也費勁。若不是你這會出頭又怎麼惹來别人對你的追殺?這很明顯是因為你做的事情,妨礙到别人了,懂嗎?”
潭映秋似懂非懂,隻是皺着眉,思考對方話中的意思。
好半晌他才搖搖頭:“可我隻是想幫忙而已,如何就算是妨礙到别人了?”
“……”
邏輯完美無懈可擊,令人十分沉默。
可福祿生還是覺得不對勁,極意門内亂可不是什麼秘密,這地方,真能容得下潭映秋這麼個老好人掌權?
他點點頭,像是被說服了:“很有道理,是我狹隘了。”
潭映秋也不覺得自己真的說服了他,疑惑道:“那你呢,不跟着仙樂門一起走?”
走自然是要走的,帶着這麼一幫子小東西礙手礙腳,做什麼都不利索。
之前不走不過是因為他要留下來查看這會場的古怪之處,現在地方已經看得差不多了,他自然也是要走的。
“他那是回主城,我一會打聲招呼就回宗門去了。”
福祿生朝潭映秋擺了擺手,便直接回别院招呼那些小東西收拾東西回家去。
極意門的人一直跟在不遠處,像是擔心潭映秋再次被偷襲似得,看得很緊。見福祿生離開,他們便立刻圍了上來,看自己家長老有沒有被這大老粗拽疼了。
“沒事的,”潭映秋好脾氣地笑笑,“走吧,準備一下,我們也應該離開了。”
畢竟大會的負責人不歡迎,他們留下也沒有什麼用。
時間一晃,半月過去了。
各個宗門似乎都已經忘記了這次混亂的天驕大會,就算是碰上面,都甚少提到此事。
但有一個宗門,無論如何都過不去。
那就是藥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