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鹭不在霞煙,這對于妖界來說是個好消息。
這些年妖界一直在休整,但始終是恢複不到從前的輝煌,隻能是帶着幼崽龜縮在結界之中。
而朱鹭從前也在結界之中居住過一段時間,他不在,那妖界便少了幾分被攻破的可能性,倒也算得上是件好事。隻不過禦獸宗手中可能還有不少針對妖族的法寶,事情不到最後,他們還是不能将話說得太滿。
沈知為也明白這事他們暫時插不進去手,便繼續詢問結界的事情:“結界還能支撐多久?”
畢竟這玩意從前可是折了許多大能才建立起來,現在隻填了聶明河一人,他真擔心支撐不了多久。
厭玲珑對此卻是并不擔心:“肯定比我們的命長。”
話雖然難聽,但在座的人顯然皆有心理準備。
葉桃夭有些發愁,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是妖界不讓她回去,天阙山這邊也是愁雲籠罩,連喘息的地方都沒有。
她歎了口氣:“要不我還是先去眉生那邊,也好給你們偷點消息回來。”
隻這一句話,倒是讓大殿之中凝固的氣氛暫時活絡起來,大家眉開眼笑,笑她胳膊肘怎麼還往外拐。
對此葉桃夭十分無所謂地聳肩:“什麼裡啊外的,不都是我家,我有幾個家不是很正常麼?”
等大家都笑夠了,沈知為才繼續道:“目前還不知道朱鹭的去向,玲珑,你們那邊還是得多做準備。畢竟魔宮與他,可是有深仇大恨。”
厭玲珑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可還未等她說些什麼,殿外忽然沖進來一個弟子:“外面,藥宗和一隻鳥妖打過來了!”
鳥妖,現在還在外面晃蕩的鳥妖可不多,朱鹭算一隻。
梁知昀與沈知為對視一眼:“我先出去看一看。”
季鳴雪不放心,立刻便跳起身來,跟着梁知昀一同離去。
“……見鬼了,還真是白日不要說人,夜裡不要說鬼。這才剛提了一句,這人已經打到家門口來了。
望着二人離開的背影,厭玲珑忽然覺得不是很妙,遂問道:“算了,我現在就帶着浮珑燈過來。”
浮珑燈好歹是神骨所制,本身就帶有神獸的威壓,壓制妖族最适合不過。
但沈知為卻是拒絕:“不,你不能過來。現在情況并不明朗,他們知曉你與我們的關系,難說不是借此機會騙你打開奉月島的傳送陣,好攻打魔宮。”
這點事情,厭玲珑自然明白,她這麼多年之中,有一般的時間是在天阙山之中度過的,早就已經将那裡當成自己的另一個家。
隻是她身為魔宮的話事人,也隻能先拎清楚之中的關鍵,不可以輕舉妄動。
她沒說話,沉默了半晌之後,方才道:“實在不行,叫顔蘊甯上,他可以的。”
沈知為知道這顔蘊甯是劍尊之子,但此刻喊一個方才元嬰期的人去應對渡劫期,不管怎麼看都不妥當。
除非……
他遲疑片刻,問:“莫非他是……”
厭玲珑點頭:“是,他本身也是大乘期左右,給你們當個打手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可不是什麼綽綽有餘,簡直是幫了大忙。
而顔蘊甯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小姨揭了老底,他待在自己的房中,忽然聽聞警鐘響起,連忙與傅楚生一同趕至山門處。
梁知昀來得比他們快,已經跟朱鹭過上招了。
不知是不是先前被聶明河重傷過的緣故,顔蘊甯望着他的出招,似乎沒有之前利索。但境界始終是在這裡,與梁知昀對戰并不吃力。
倒是藥宗的人一直在旁邊跳,說是要天阙山交出沈丹意,讓他去把自己的孩子換回來。
說起來也是巧,他們并不是沒想過要暗中将沈丹意綁走,隻是這姑娘每天也就是在丹房和藥田之中往返,并不下山,讓他們連下手的機會的沒有。而恰巧朱鹭得知此事,說可以幫忙,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晏輕輕攔在沈丹意的身前,生怕這人軸起來真自己走出。
“什麼亂七八糟有的沒的,你這腦子沒長好就回去多吃點丹藥補補,你孩子丢了關我們小丹什麼事情?”她忍不住罵道。
沈丹意抓着她的手,連攔都攔不住,隻能看着她罵人。
“怎麼回事?”顔蘊甯趕到時,現場已經亂做了一團。
“應該是藥宗不知聽信了哪路謠言,以為先前天驕大會的事情與我有關。”沈丹意拽着晏輕輕,不讓她沖動上前,“好了輕輕,冷靜一點。”
這倒是有些出乎顔蘊甯的意料,他原以為這事已經完了。畢竟不僅是天阙山,就連潭映秋不也答應他一定會幫忙找人,這矛頭又是怎麼落到沈丹意的頭上的?
外面藥宗的人罵不過晏輕輕,氣得鼻子都歪了:“你才腦子沒長好,當時明明就是你們這個同門站在那個位置,是我們少爺給你們擋災了,你們這群災星!”
晏輕輕罵人并非是不過腦子的,在聽見這句災星之後她尋思回想了一遍最近發生過的事情。她猜測是聶劍尊兵解的事情已經傳開,不然這小弟子也不會想到用災星來罵人。
随即,她有些擔心。